却说酒过三巡,席间几人却是相谈甚欢。-..-
而就在此时,朱建却是出言道。
“听闻当今圣上改革变法,今年的‘春’闱更是罢黜八股一家独大,乃是举世创举,却是不知几位以为如何啊!”
闻听朱建所言,李岩一脸醉熏,却是道。
“牛兄所言甚是,当今陛下行新政,整顿吏治,改革机制,编练新军,此间种种都是前无古人之盛世旷举!今年‘春’闱听闻兴起的有时政、经文、考据、金融之属,所谓天下之大事,浩浩汤汤,李某不才,却也是多方游历,颇有些知晓这世界之奇闻,更是听闻洋人将其欧罗巴政治、经济之学,故而在李某看来当今圣上之举却是我帝国放眼看世界之开端啊!”
对于李岩一番言论,朱建却是不觉暗自有些称奇,原来李岩此人,不仅仅是谋略过人,那更是颇有见识,此等人才,那却正是当今革新所急需的。
然而就在李岩此话刚一落地,一旁的道士宋献策却是一声冷哼,引起了一旁朱建的好奇。
“康年仙道为何此般啊!”
面对朱建一脸笑意,那宋献策却是故意咳嗽了声,正襟危坐道。
“二位所言,虽是在理,却是表面之像。”
“哦,那敢问康年先生,这何为表面之像?”
对于宋献策这席话,朱建却是愈发的有些好奇。
“这表面之像却是只看到取士的表面因素,而看不到更深层面,所谓取士,不过是为帝国,为掌权者服务,而既然是为掌权者服务,这才就不单单是能尽其用,而是知孝悌,效忠义!”
宋献策的话,虽说说的有些‘露’骨,但却也是大实话,所谓取士,不够是为统治者所服务的。
过去是,今天是,将来也是!
“还请先生不腻赐教!”
对于朱建一脸诚恳,老道却是道。
“也罢,今日把酒言欢,却是好不快意!即是此般,老道也不多做遮掩,却道是纵观中华历史数千年来,为官者,每逢改朝换代,为帝王殉葬者却是少数,多数则是改头换面,成为新的王朝的臣子,何以国家有事,报效之人不能多见也,却是为何?老道却是以为,自古国政,误在重制科,循资格。
是以国破君亡,鲜见忠义。满朝公卿谁不享朝廷高爵厚禄?一旦君父有难,皆各思自保。其新进者盖日:‘我功名实非容易,二十年灯窗辛苦,才博得一纱帽上头。一事未成,焉有即死之理?’此制科之不得人也。
其旧任老臣又日:‘我官居极品,亦非容易。二十年仕途小心,方得到这地位,大臣非止一人,我即独死无益。’此资格之不得人也。
二者皆谓功名是自家挣来的,所以全无感戴朝廷之意,无怪其弃旧事新,而漫不相关也。可见如此用人,原不显朝廷待士之恩,乃‘欲’责其报效,不亦愚哉!其间更有权势之家,循情而进者,养成骄慢,一味贪痴,不知孝弟,焉能忠烈?又有富豪之族,从夤缘而进者,既费白镪,思权子母,未习文章,焉知忠义?”
而就在闻听宋献策一番言论之后,朱建顿时却是不觉一阵大笑。
反倒是引得宋献策有些费解。
而见众人此刻皆是面带‘惑’‘色’,朱建却是笑道。
“刚刚却是有些失礼了!只不过突闻康年先生一席话,却是有种茅塞顿开之感啊!不知几位却是以为如何?”
对于朱建问及,一旁的李岩却是道。
“康年仙道虽是方外之人,却是一语中的,颇有入木三分之力啊!”
“文弱,你以为如何?”
“针砭时政,却是一针见血,康年先生此般大才,若是不入庙堂之中,却是帝国的损失啊!”
杨嗣昌说这话,却是也明白,此刻皇帝言语之中隐约的一种批评。
身为内阁首辅,竟是不能将此等人才收为大用,却也是一份失责!
杨嗣昌的话,朱建闻之却是笑道。
“文弱所言,当非虚言,康年先生若是有心入那庙堂之中,在下到时可以为先生写一份推荐信,先生可持此封信件前去吏部,想来定会谋上一份好差事!”
对于朱建所言,宋献策却是起身拱了拱手道。
“贫道久居方外,闲散惯了,怕是这庙堂之事颇有些力不从心,公子的好意贫道却是心领了!”
宋献策的拒绝,却是有些出乎朱建的意料之外,不过一向来但凡是有些能耐之人,那多绝非是那般轻易出山之人,至少请的那人应表现出让蛰伏之人动心的资本才是。
至少这价码应该标出!
思量此间,朱建却也不恼。
“康年先生,即是这般,在下也不好勉强,对了之前先生所言一席话,虽是入木三分,但在下却是觉得有些偏颇之意。”
“哦!”
对于朱建所言,宋献策明显是有了兴趣。
“康年先生以为士人之所以国家有事,报效之人不能多见,却是因为士人多是以为功名自在自己奋斗所得,每逢国家更替,‘私’心之存在乃是病因所在,不过在下以为,士人之所以改朝换代之际,投靠新主,却是因为士人心中根本就没有国家之概念,他们所需要效忠的不过只是一个皇帝,所谓到哪不是吃上一碗饭,便是这个道理,故而在下却是以为要想士人忠于国家,那必须得首先确立国家之定义,何所谓国家,想来宋先生一时间却是也难以说的明吧!”
对于朱建这席话,宋献策却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