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雨早已停了,天上的月略有残缺,但依旧亮得苍白。
忽然,一道红影落下,伴随着风打衣摆的声音。“砰”的一声,与正在窗边赏月的某人滚成一团。
“娘啊!”云楚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裂成四瓣了,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身上还有一只穿得妖艳的男人,不由得痛得龇牙咧嘴。
“我说花大庄主,你好好的不走门,爬什么窗啊!这不是你的产业吗?”
“这样看起来比较好看,你不觉得吗?”花千错丝毫不觉得自己干了什么特别奇葩的事情,慢吞吞地爬起来,“世人不是都比较欣赏飘飘似仙的人?”说完,还特地抛了个媚眼过去。
“……”不得不说,有些男人,抛媚眼也抛得比女人好看,但是——“我觉得你更像夜半偷盗的贼。”
玉骨扇一开,花千错左看看,右看看,顺带反驳道:“你穿我的,吃我的,住我的,长得还没我好看,本庄主有什么可偷的。”
“……”云楚心里默默地流着血,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一个个地都美得变态,让不让她活了!鉴于事实太强大,她只能换个话题来减少一下心中的挫败:“你在找什么?”
“镜子。”
“镜子?”此时,云楚刚好站起来,一身白袍有些灰尘,她随手弹了弹,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后,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花千错已经自发地走到梳妆台的铜镜前卖弄风骚了。
“还好,脸上没疤。”
“……”云楚的眼睛默默地飘向另一处,心里念叨:“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话说这人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一点?
脸上完好,花千错松了一口气,便开始自顾自地嘀咕道:“还是女人吗?身上居然硬成这样子,啧啧,吃什么长大的?”捏了捏手掌,“胸上居然一点肉都没有。”
云楚有些僵硬地把目光移了回来,死死地瞪着某只依旧毫无意识地人。
“难怪西艳楼的人都那么不满,就你这点程度,漂亮一点的小倌养得胖胖的,就能抵得上十个你了。”花千错完全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要知道,他是个商人,自然要考虑利益最大化了,云楚算是他做得最亏的一笔买卖了。只可惜,这赤果果的言论彻彻底底地伤害了某个小姑娘的自尊心。
“咦,你这么看着本庄主作甚?”
“……自然是因为庄主你好看了。”云楚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从嘴巴里蹦出来,同时在心里狠狠地发誓,总有一天,她会报这“羞辱”之仇。
对于小姑娘的回答异常满意地花千错又在镜子里打量了一番,忽然感觉一阵寒气袭向后背,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对方则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花千错不疑有他,慢慢转过头,心里想,怎么这丫头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大概是镜子看久了,再看别人的脸,都有种侮辱眼睛的感觉。
对方的视线一离开,云楚立刻双眼放出冷光,死死地盯着花千错,好似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嗯,容貌确实无损,花千错便开始谈公事了,“你找本庄主来究竟所谓何事?”
一个错落间,云楚的神色已经变得和蔼可亲了,有求于人啊——这该死的有求于人!
“花庄主——”
“停。”花千错漂亮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鄙夷,花庄主……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你可以继续叫本庄主美人姐姐。”
“……”唉,原来脑子不正常,云楚莫名地被安慰了,“其实……”
“对了,你平时那个小跟班怎么都不在你身边?他不是你的影子吗?”
“庄主,扬州……”
“本庄主是不是太好看了?”花千错一点也没有当倾听者的自觉,自说自话地对着镜子摆各种造型,还十分得瑟地说道,“所以你那跟班自惭形秽,干脆就躲着本庄主了?”
“……”她可以告诉他凤流年是被自己吓跑的吗?话说这个混蛋简直就是看见镜子变聋子,能不能好好听她说话!
“美人姐姐,我真的有事找你!”
“你是指那几人失踪之事?”花千错撇撇嘴,依依不舍地放下镜子,瞬间又恢复了堂堂风月山庄庄主妩媚慵懒的神色,“本庄主为何要管这种事?”
“我师父也失踪了哎!”
花千错抿唇,死死地忍着笑,“小丫头,你要是这么想你师父会气死的!”
“……”她说错什么了吗?
“你能想象他那样的人会被抓到青楼然后被捆成一团等着被卖掉的场景吗?”
“……”云楚瞬间一身冷汗,脑海里顿时——想象无能,“就算他们真被抓到解语楼也不一定是被卖吧。”
“啧啧。”花千错很没风度地摇头晃脑,以语气加动作鄙视云楚,“果然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这想法真是天真无邪。”
“……”不服气的表情。
花千错肩膀一耸,表示孺子不可教也,“难道你还不知道菁茗楼与解语楼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
“唉,菁茗楼出名的是各有特色的美貌女子,而解语楼最出名的就是那些貌比花娇的清倌了。”
“……”原来不是她所想的那些阴谋论,就是为了“逼良为娼”?此刻,云楚有些行动无力,“那些人功夫不是很好嘛,怎么会被青楼的人给抓了!”
花千错一脸看白痴的鄙视表情:“你该不会以为青楼雇的保镖都是酒囊饭袋吧。”
“话本子里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