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楚已经被九天滚滚惊雷劈得外焦里嫩,脑子里尽是傅雪琛的那句话——虽然之前是为了救你,不过我到底碰了你的嘴……
不过我到底碰了你的嘴……
到底碰了你的嘴……
碰了你的嘴……
云楚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当时她梦到师父在亲她,所以对故渊说的话一带而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她的初吻,难道……已经……小姑娘裹着宽大的袍子,欲语还休,梨花带雨地瞅着傅雪琛,眼里满满的控诉,好似在说:无双,你怎么可以这么毁我清白呢?
傅雪琛和故渊:“……”你还有清白可言吗?
“对了,傅雪琛,你来这里了?我哥呢?”某人蹭的一下像僵尸一样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傅雪琛。t
此时高贵冷艳的无双公子的注意力还在云楚那两只扒着他衣服的小爪子上,闻言就当没有听见。
“我会负责的。”
“呜呜。”云楚无耻的摇摇头。
“……”
小姑娘眨眨眼睛,无比委屈。
傅雪琛额头上的青筋爆了爆,勉强用淡淡然的语气说道:“你想怎么样?”
“不许说出去!”
“……”傅雪琛默默地看了一眼半坐着的故渊,慢慢转头,又看了一眼云楚,淡淡的神色仿佛没什么变化,可是周身分明涌上了一股淡淡的悲伤。
云楚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要不,你的衣服再让我扒一回衣服吧,咱们扯平了。”
“……”
“闫翔,要不你也扒我一回衣服。”故渊的声音颤颤抖抖地响起,“我不想我的人生里只被男人扒过衣服。”
云楚小爪子动了动,顿时,无语了。
经过一段小插曲之后,三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云楚作为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懂医术的,鞍前马后地替两个人包扎伤口,长长的袍子曳地,小姑娘走着走着就会拌一下,然后险险地被傅雪琛扶住。如今,云楚一碰到他却是浑身不舒服,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单纯的厌恶。
傅雪琛的神色愈加黯然。
“对了,故渊,那些在水里攻击我们的怪物是什么?”
“怎么,识多见广的无双公子不知道?”故渊被捆得很不高兴,一头的绳子还在云楚的手里,像只小狗似的被人牵着遛。
傅雪琛却在他说话瞬间眸子一沉。
“无双,怎么了?”云楚直觉有什么不对劲,但一时也想不到问题在哪里,故渊不知道傅雪琛失忆了,这样说也难怪,但是……
“阿楚,我们回去!”
“啊?可是……”傅雪琛拉着云楚,步子走得很急,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傅雪琛,你疯了,你不知道水域里有多少水猴子吗?”故渊被绳子带得踉踉跄跄,满嘴吐槽,“你以为你现在功力尽失能有什么作为,连我都打不过!”
水猴子?那种怪物叫水猴子?云楚忽然想起儿时的一个传言,有一种生活在水里的生物,以吸血为生,长相似人似猿,全身覆盖着一层毛发,獠牙极其锋利,在水里手脚灵活,力气很大,只是无法长时间离开水。以前大人为了防止小孩子去水边玩,经常会用水猴子吓人,只是很少有人看见过真正的水猴子,甚至连她都以为这种动物不过是一个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而且这里会有这么多!忽然间,一种深入骨髓的痛唤回了她的注意力,云楚顿时觉得自己的手骨都要被傅雪琛捏碎了。
“无双,轻一点,我疼。”
傅雪琛却仿若未闻,紧紧地盯着故渊,“你们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后者却是硬气地把脖子一转,“小爷就是凤凰阁的人,受命于凤凰阁阁主,你们爱信不信。”
云楚皱眉,忽然间轻易地甩开傅雪琛的牵制,“如今凤凰阁的阁主是不是楼心柔?”
“你怎么知道?”
“凤妍怎么死的?谁杀的?”
“……”
“凤流年如今在凤凰阁究竟是什么地位?”
“……”
“说不出来?”云楚的笑,很冷很冷,穿破山壁,冷到云霄。
“闫翔,那就算再不把他当外人,也不能把这些事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说吧!”
傅雪琛的眸光闪了闪,只听见云楚糯糯的声音凌厉地响起,“故渊,你以为无双公子是那些江湖上的草包吗?即使他和我们这种生活在黑暗不一样,可是,谁能说光明下的生活没有阴影呢?论智慧,论心计,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你说是吗?无双公子?”云楚笑吟吟地看向傅雪琛,眸中是能够冻结一切的冷。
傅雪琛忽然觉得胸口一痛,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酸涩,煎熬,充斥着整颗心脏。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云楚闭上眼睛,瞬间掩饰了全身的棱角,“我一开始信你的,以为你真的失忆了,可是,你刚刚的表情却无法让我再说服我自己。一个失忆的人,再怎么聪明,可他的记忆始终残缺,即使你再敏锐,可你的表情,却在告诉我,你对故渊背后的人,已经猜到了几分,或者是,有了人选。你自醒来,真正见过的人,只有我,和他们兄弟两个,其他人,只是听我的口头阐述而了解,无双,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绕过我,直接想到幕后黑手是谁?”
“所以,你故意在我面前说凤凰阁的辛秘,只是在试探我?”傅雪琛有些失神,“也就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我!”
云楚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