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惟芳拿着请帖兴冲冲地赶来的时候,被云楚两只熊猫眼吓了一跳,“阿楚,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云楚打着哈欠,“没事。”
“灵芝,快准备冰块给阿楚敷一敷。”赤雍王妃赶紧拉着云楚坐下,细细端详了片刻。
云楚赶紧说道,“母亲因何事找我?”
“哦,这个啊,是你姑姑蓉姨的秋菊宴,她那宫里,是全尚京菊花开得最艳之处,她自你回来就念得紧,一直想瞧瞧你,我琢磨着你也喜欢看这些,不若下午与母亲一道去?”
“……”这倒是个机会。
“不过你这脸色不太好,还是在家里休息吧,听阿昭说你的病时有反复,母亲这心也放不下。”
“无碍的,现在比以前好许多了。”的确,似乎自从双眼瞎掉那一次后,就鲜少有这样的情况了,只是病发的时候会痛一痛,严重时会晕厥,而且这病来得而突然,总是让她防不胜防,也不能因为此,她永远不出去见人吧,“我回来这般久了,都不曾见过其他人呢。”云楚敛眉,看似乖巧地说道。
她肯去,王惟芳自然更高兴了,“那母亲去准备一下,你乘着现在多睡一会儿,人累着总是不好的。”
“母亲放心。”
“那母亲先走了。”王惟芳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出云楚的院落。
云楚的笑容慢慢沉寂下来,叹息,今日是不行了。
听说凤雪倾向来不爱出凌雪宫,即使去了皇宫也见不到他啊!
虽然这般说,可是心里依旧焦躁不已,她想着,抬脚走向了凤流年的房间。
凤流年此刻已经清洗干净,一身白色的里衣站在窗前,一脸呆滞的模样。
显然,被云楚这般撞见他那样子,对他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云楚扣了扣门。
凤流年转过头来,见是她,低低地唤道,“阿楚。”虽是如此,但他的目光躲躲闪闪,分明不敢看她。
云楚瞧着他的侧脸,眸色中有着鲜少的柔和,“今日下午我与母亲一道入宫赏菊,你与我一块儿去吗?”
凤流年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你若不想去,可以拒绝的,云家的侍卫很厉害,没人会伤我,你放心。”云楚微微笑着,却有些寂寞,“我只是习惯了你陪在我身边。”
“阿楚。”凤流年嘴动了动,却说不下去了。
“我懂的。”云楚轻声说道,就像曾经的她,一直因自己子阴之躯,实在太过肮脏,而不敢向凤倾阑更近一步,不敢去奢想更不敢妄想,只求能在他的身边。
“阿楚,让我静一静,好吗?”凤流年的声音中带着乞求,那一刹那,她仿佛想起了曾经她出逃凤凰阁失败,他满脸歉意乞求她的模样,其实,她的心一直不硬,从以前到现在,一点进步都没有……
云楚点头,“好,我等你冷静。”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却不曾注意到凤流年眼里一闪而过的挣扎。
午时,赤雍王妃等在门侧,伸着脖子望着云楚所住的院落,云昭好笑地看着自家母亲殷切的样子,幸好此刻云熙上学去了,否则定是要吃醋的。
“母亲,真不要儿子和你一块去?”云昭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京都中各方势力盯着云家,谁能保证每一次出行都能安全?
王惟芳立刻嫌弃地推开他,“又不是去龙潭虎穴,再说了,赋之和允之都在那儿,你去了实在是多余。”
云昭苦笑,妹妹回来了,他就变成多余的了,这待遇,当真让人心酸。
王惟芳还在絮絮叨叨着,“就是不知意之那孩子去了哪里,那孩子向来野惯了,兄长也不管管。”
云昭但笑不语,若舅舅能管好,这尚京就没有桃花郎了,“母亲且安心,意之向来注意分寸,此刻怕是有事耽搁了。”
王惟芳立刻瞪了他一眼,“你常常与意之一道儿,怎的不好好教他。”
“……”云昭摸摸鼻子,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好在,此刻云楚姗姗来迟,让王惟芳的注意力暂时从他身上移开了,她欢欢喜喜地跑向自己的女儿,细细看了一遍她的着装,十分满意,“我的女儿当真艳冠群芳,母亲相信,你到了宫中一定将你那几位表哥的眼睛看直了去。”
云楚对着王惟芳微微笑着,转眼看向云昭,偷偷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这个动作甚是俏皮,让云昭勾了勾唇角,也细细地打量起了自家妹妹。
此时的云楚身穿一条桃红的烟云蝴蝶群,袖口处绣着半面蝶翅,裙面上的百蝶千姿百态,令人眼花缭乱,粗粗一看便知这衣裳花了多少工夫,而除了着装,云楚一改以前的披头散发或者是简单的流云髻,而是梳了倾髻,长发绾起,其中一束在头顶盘成长团,中间以一根桃红缎带分开,成为蝴蝶团,,胡蝶团偏向左侧,两端再以朱钗锦花装饰,其余便以波形别与脸部两侧,愈加勾勒出云楚的妖冶动人,时下之人虽喜爱那看似清高的仙子,但也不厌恶这艳丽至极的女子,只是这模样,恐怕那些色中饿鬼更要垂涎三分。
云昭想了想,这一次阿楚赴宴,相当于第一次出现在尚京的贵族圈里,他得提前做好准备,切不能让一些小人动了歪心思。
王惟芳左看右看,便携了云楚的手上了轿撵,边走边说,“你看看,你平时就是穿得太素了,这样多好,以后把那些淡色的衣服都给扔了。”
云昭听得目瞪口呆,阿楚原本已经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