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风月山庄中。
“阿嚏。”云楚可怜巴巴地喝着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时不时幽怨地望向自家师父。
“还生气?”凤倾阑难得低下高贵的身姿哄自家徒儿喝药。
“……”哼,把你丢树上一晚上试试,居然因为没人做早餐才记起我来,能不生气吗?
“这糕点挺甜的。”
“我还要蜜饯。” 讨价还价。
“乖,先把药喝了。”
“以后不许再丢下我一人了。” 得寸进尺。
“看在爱徒生病的份上,那毒药,可以延迟十日再给为师看。”
“呜呜,师父,你太过分了,徒儿还是病人。”
“九天。”
“咳咳。”看到没,她真得生病了。
“七天。”
“我喝药。”
瞬间,凤倾阑展开笑颜,仿佛天地间春暖花开:“爱徒真乖。”
“……”小姑娘万分怨念。
灌了两天的汤药,啃了两天的蜜饯,云楚的风寒终是好的七七八八了,除了偶尔会留两条鼻涕下来。
“……”花千错无力地用扇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土匪啊土匪,病才好就来搜刮他的财物了,看着小姑娘一件件的把那些有价无市的宝贝收进自己的口袋,某人的心尖就一阵阵地抽痛。
“小凤仙?”
“嗯,什么事?”云楚的嗓子还有些沙哑,但丝毫不影响她把腰包装满,嗯——这是什么药,没用的,丢掉。
“一场病,赖在你师父身边不走了,感觉不错吧。”挑挑眉,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你想试试?”云楚翻了个白眼,“你那些手下都怎么教的,明明看见我被困在树上,都不晓得来帮我一下。”哼,她还不如搬回菁茗楼去住,至少那里她不用被一群姑娘集体冷待。
“这个么……”得怪你老是坏她们好事了。花千错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唉,那天我可是等了你好久,本来想蹭一顿晚饭的,结果到第二天你都没来。”
“……”我说美人庄主啊,你好歹也是堂堂风月山庄的老大,别一副犹如被抛弃的流浪狗的模样行不行?
“师父还没起来吗?”小姑娘适时地转了个话题。
“起来?”
“师父还在睡?”不是吧,已经日上三竿了。云楚瞧瞧外面的日头,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
“睡?”花千错飞快地打开玉骨扇,笑嘻嘻地说道:“你师父从不睡觉。”
云楚连白眼都懒得送上一个了,太没说服力了,前几天师父才刚抱着自己睡过一觉,要打击人也不用找这么傻的借口吧。
“……”花千错似乎没有争辩的打算,转了转眼珠,说道:“今天似乎是十月半了。”
“嗯。”云楚挠挠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吃饭。”
“……叫你的女人替你做去。”
“可是人家想吃你做的,听你师父说你很会做菜。”花千错的声音那叫一个嗲,云楚浑身的毛都脱了三层。
云楚手中的活一停,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花千错:“师父真这么说?”
“嗯嗯。”标准的狐狸笑又浮现在脸上,偏偏某人就是信了。
“等师父醒了我去做饭。”
“你师父很快就醒了,现在去做吧,来人。”花千错轻轻拍了两下手,十几个女子鱼贯而入,恭敬的立在一旁。
“参见云姑娘。”
“啪”的一声,云楚手中的药材掉了下来,咦?平日里的鄙视呢?蔑视呢?藐视呢?为什么她感到这些人在畏惧自己呢?小姑娘狐疑地看向花千错,后者则是摇着扇子笑而不语。
“请云姑娘随我们来。”
“……”有种鸿门宴的感觉。
“你师父快醒了。”
于是乎,云楚小姑娘此生第一次被人众星捧月地请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对方的身影一消失,花千错就露出极其悲痛的表情。他的药啊,这可是用来美容养颜的圣药,居然随随便便就被那小丫头仍在一边了。
“哼,你那师父杀鸡儆猴地打残了我这么多手下,她们能不怕你么!”
琢磨了大半天的医书古籍,依旧敲不定要做什么,小姑娘有点苦恼,连吃饭的时候都提不起精神。
这大约是类似小孩子想在大人面前好好表现求奖励的想法在作祟吧。
越是在意,反倒越想不出个所以然。
花千错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这对师徒有些不对劲。
“小凤仙,你筷子拿反了。”
“啊?哪边是正的?”
“……”
“中也很多珍贵的医书。”正致力于吃饭的凤倾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云楚眼睛唰地一亮,“那徒儿去借几本来。”
然后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
“凤爷,要是我记得在知府的府邸,而且还有重兵把守吧。”
“嗯。”筷子一顿,凤倾阑像是刚想起什么,“让了流萤跟着去吧。”
“……是。”貌似这明明是他的手下,为啥米对方会用得得心应手呢?花千错纠结着,猛地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凤妍曾经抓住过云楚吧,为何那时不直接把她杀了?”
“……”
“凤爷,你可别告诉我她怕遭天谴。巫女测命,但不能改命,否则定然不得好死。但你我都知道,凤妍为了容浅,为了晋华,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么,你觉得在她心里是晋华重要还是容浅重要?”
“大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