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下次光临——”
陈骅晟曾经习惯了被人这样招呼,但不等于无法自己向别人招呼。t/尤其是数着硬币、数着饮品的日子,其实还算不赖。
“,这个你带回去好了。”
“好的谢谢。”
主管jane其实很好说话,只要不是触犯原则、或是有损她的考绩,各类请求一般没有不应允的。不过陈骅晟从不令她为难,早点或是晚餐都是在店外头解决并且浓茶漱口,保证不会带来不好的气味;快到期的点心与可以转卖的折扣券从不染指;上班时间也是超过钟点至少十几分钟,并且不算换衣服、做准备的时间。
和其他同事都知道陈骅晟喜欢清咖,而且她做事麻利、不喜欢纠结,最特别的是还自带保温杯!
“athu,难得在早上看到你。”早餐期间,客人还是挺多的,大家没有时间说话。等打下班卡后,那就随便了。
“嗯,我晚上也会过来的。早班你们不是少一个人嘛。”
“对,缺人呢!这个礼拜我都要连续站两个小时才有一两分钟歇一歇、上个厕所。”而且也不过十二块钱,要是不小心打个车,就全没了……不知道正式员工多多少来着?为此,她已经“错过”了好几节课。“唉,晚上你们那个店缺不缺人?”
“缺,最近市区走了好几个新人,老的也走了两个。要不要我和我们主管说一下,你晚上也来?还是就周五周六和周日的晚上?”
“好,谢谢!周末晚上,如果有缺,我要来的。”这样一个月有三百以上,才有点打工的意思。
“好。”到这家咖啡连锁打工的大学生,都不会特别贫困,但都有这样那样不欲与人道之的原因,所以athu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一口应下。
连着拿了两个月的两百多块,第三个月,公司给他们这几个坚持下来、还分别跑两个门店的勤奋工读生加了一百块交通费——距离缴纳个人所得税还很遥远。
这才像“工读”嘛!
只是这个学期连奖学金的边都摸不到了。
“妈,暑假我也想打工……一个月,这样做的话能有四五百……嗯,反正那两个学生这个暑假毕业了,我也不需要专门为余下的两个学生开空调……好的,我还是住学校,这样也安全……嗯,新房子里面需要添的东西直接添起来,你们过来的时候就有地方睡了……”
信上说过,电话里再讲讲。老妈其实是很高兴的,她觉得女儿将来不是无法适应社会的书呆子,老爸则惋惜没有现成饭吃。
挂上电话,陈骅晟盘算着,自己这三个月的打工费,大概还不够买足买全家居用品的。算了,反正学校有针对假期不回家的学生单独开放的毕业生宿舍,起码省了水电煤还有电话费。
……
陈骅晟和athu依然没有多说话。对方好像防着她这类没钱没貌却想吃天鹅肉的女生,她自己也懒得应付一开始就表现出戒心和距离的人。
倒是庞华在假期刚开始时来过店里一次,说了几句话,见她太忙,买杯卡布奇诺就走了。
其他的同事们则八卦热情不高——见到人家那脸痘,也不再多嘴。偶然聊几句,投来的也绝对不是嫉妒的目光。
不嫉妒就好。这种人性的原罪之一,真心麻烦得紧。
至于同寝室的人,反正大家客气和谐的就行,别的也不用想,不互相扯后腿已经是万幸。只有黄凌云,惋惜着她拿不到奖学金的事。
“我很忙,学习和打工,完全没时间。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五音不全,不会乐器,更不会舞蹈。”陈骅晟一口回绝什么文艺演出。大四了,要做的事情太多,能用的时间太少。
上学期夺回一等奖学金的班长灰溜溜地去找别人了。
辅修证书到手,可以抵自学考试的学分都是良及以上。陈骅晟现在除了每周几回的打工,其余都在看主修的专业书。没有新衣服、没有品牌化妆保养品,真的是很节俭的生活,嗯,如果不看她脚上那双托居宇昂代购的,花掉她一个月的打工收入外加全套司法考试笔记。
司法考试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第一回的试题出来以后,再精英的学生都不敢掉以轻心。学院更是开设了辅导课——若非免费,陈骅晟就不去了。可惜了,应届生不能报考,否则她将成为本系的考霸。
“……姐,你真的不一起去?”连请客都是要当祖奶奶那么请的啊!他容易吗!
“不去。那种地方的酒大都是假的,美眉的胸也是假的,帅哥不是假的就是鸭。”
“……”
居宇昂这小子超喜欢在同学中炫耀这位“姐姐”,但陈骅晟不会因为一点点小恩小惠就被他拉去当枪使——这方面,他跟他的妈一样爱耍小精明,只是做得比较可爱、不招人嫌。基本上,这小子屡败屡战,纯粹是她的消遣品。
“你啊!别被那里冒充未成年的大姐耍了,丢我的脸。还有,那里性/病流行,一定要带几个套子去,要超过一个,明白?因为现在的套也不见得牢靠,两个比较保险。”
“……”
“记得别混着酒喝,别抽陌生人递来的烟。还有,小心有禁药,倒不是毒品,而是骗你这样的小孩子上钩的药片。”
“……”
“行了。你上个学年一个奖学金也没拿到,这个学期总得拿个最低的,三等吧!最低最低了!姐我可是拿过一等的。”
“……”
“去吧,好好玩。有事不要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