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对小姑娘的懊悔和揪心。是的,他承认他一直在想那个背影,他在害怕和逃避,因为他觉得他可能判断错了一些什么。
可是这个地方真是荒芜颓败的可以。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这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是我的礼物,17岁的成人礼的礼物。】老头丝毫没有理会德拉科,依然自顾自的讲着,【纯血家族们的习惯,不是么。特别是那些自诩为贵族的,比如你们?】
德拉科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他慢慢转过头来凝视着那个老头,迟疑而且震惊的开口:“你怎么——”
【她来到我面前的时候,只有15岁。虽然我有过为数不少的女伴,可我依然被她吸引,即使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头就像是没听到德拉科的声音一样,继续说着,【她不是那样夺目的美,没有艳丽的面颊,眉眼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平淡,身材也不是一顶一的好——我甚至觉得她还没有完整的发育。瞧瞧她的胸部!】
——只是个被时间折磨疯了的色老头。德拉科瞬间给他下了定义。但是他也不由得想起了小姑娘:确实,星沉子也不是一种夺目的美。最主要的是,瞧瞧她的胸部……
【可我依旧义无返顾的被她吸引了,在连我都不知道的什么时候。那一夜过后,我应该把她送走,但是我却神使鬼差般的将她留了下来,留在身边。】
德拉科难以忍受的皱了皱鼻子。最后一步都发生过后才想着要从第一步开始?真是肆意享乐而不知品味人生的家伙。
“好吧,那么,最后你们结婚了?”他不抱希望的问。这个老头从来没回应过他,虽然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存在。最要命的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奇怪了,在那之前他从未来过,却隐约觉得熟悉,这感觉德拉科可不怎么喜欢。与此相比,询问并聆听一个古怪的老头子实在算不上什么不愿意。
【不,我们没有。我终身未婚……】说到这儿,怪老头的眼神飘远了,仿佛陷入某种回忆。
德拉科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怪老头把头埋进双膝,看起来睡着了。
外面天黑了下来,德拉科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在这里的时间流逝,不得不设法找了点枯枝残叶点了堆火取暖——老头儿给了火堆一个“火焰熊熊”,没有用魔杖。
“奇怪。”他想,如果在梦中,不应该感到温暖才对。可如果在现实,难道他真的进入了某种异空间吗?可是上一次进来的时间是如此的短暂——好吧,事实上也不是那么短。虽然那个疤头认为他一秒钟也没有失踪,可是他确实在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徒手从沙堆中挖掘出一具骷髅并不是一件很快的事。
他对这里产生了厌烦。他迫切的想离开,在这里几乎每一秒都让他想起了星沉子。他现在真的很想找到星沉子,把之前那些事和她说个明白,花再多的口舌他也愿意。他不能忍受失去星沉子的那种日子,就连想一想也不能!
回想着上一次离开的经历,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猛的睁开!
——可是一切都没变,面前还是那堆半死不活的火焰和神经质的老头,什么都没有发生。
德拉科不死心的再次尝试,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样除了把自己折腾的开始头晕之外,不能给他带来别的改变了。
【我开始确实把她当我的下人来对待,捉弄她,看她出丑,用她来实验各种咒语,甚至是黑魔法……我从来不考虑她的感受。因为她出身在一个贫穷的巫师家,是一个混血。我们家买下了她,她就变成了一个混血的下等人。而我甚至还留下了她,我想这对她已经是一种莫大的一种荣幸了……】回过神来的老头正盯着火出神,嘴里念念有词。
“这儿到底是哪?”德拉科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们的家,我为她修建的家——或者,囚笼。】老头冷淡的说,接着又开始自言自语,【我年轻,心高气傲,凭着自己的魔法天赋谁都看不起,惹下很多麻烦。每次她都要替我受过,从来都没有怨言。她温婉,包容,就连我做错了什么怪罪于她,她也只是抿起嘴唇不说话,用那双湿润的大眼睛沉默地看着我,最后淡淡的对我笑……】
德拉科心里一惊。这种描述似乎有哪里似曾相识,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女孩的面孔。
他最后叹了口气:【于是我去哪里都带着她,当我的挡箭牌。我那时不知道,其实那是因为我喜欢她的陪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珍惜而犯下的错,无聊的感情纠葛。】老头突然说,德拉科被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老头子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转向了他,目光好似没有焦距一般的说:【你虽身着统一服装,但言行举止表明了你的家教严谨,你的戒指上印有你家族的徽记,你的家族必定非富即贵。你目光沉稳审视,举手投足沉着自信,陷入陌生之地也没有慌乱失措,表明你经受过良好的教育和严格的训练。】
德拉科把刚才发呆般的嘴巴阖上,没有吭声。
【聪明是我的礼物,也是我的诅咒。】老头淡淡的说。
听到这句话,德拉科收敛了心神。他安静的坐下,继续听老头讲述。
【我那时大部分时间都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