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允城本来是想替甄氏求情,可是一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整个人都僵硬站在了原地,一边摇头,一边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道:“不,母亲你是在说气话,我是父亲的孩子,我是他的孩子!”
袁如虎大手紧紧捏住了甄氏的下巴,倏然间一用力,将甄氏的下巴颚骨捏的粉碎。
他一手甩开了甄氏,见痛苦揪成一团面容的甄氏,嘴巴大张,流血不止,爬在了地上,他从腰间抽出了长剑,咻咻,两声!
甄氏的脖颈上开出一道血红色的长线,两眼一番,死在了秦蓉的木棺旁边。
阮经轩见甄氏死了,母亲的血海深仇也终于可以报了,也好让她长眠于黄泉路上。
他对顾妍夕轻轻点头,表示一谢,接着和袁如虎一同将木棺合上,钉上钉子,并且和栾堡的仆人们,一起将棺木埋在了土中,重新立上了坟墓。
袁允城当得知自己是甄氏和栾堡家仆厮混生下的孩子,他有些接受不了事实,边喊叫着他是栾堡主的亲生骨肉,边跑出了栾堡。
顾妍夕和炎鸿澈一起返回了栾堡,在竹林小路上,炎鸿澈扶着顾妍夕的纤纤手臂,轻启唇夸了句:“妍夕,为夫以后看来真的要吃你给的软饭了,连死去多年的尸骨,你都能验出她的死因,还真是神通广大了,不如炎国的江山给你可好?”
顾妍夕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吃软饭,就离我远一点!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想要一个强大的男人做后盾,你要是当不了,就让有能力的人来当这个男人。”
炎鸿澈一听,眯起了危险的双眸,深邃的双眸又深不见底,伸出纤纤手指捏住了顾妍夕的下巴,惩罚性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你是我的娘子,谁要是敢碰你,我就将他碎尸万段!”
顾妍夕满意一笑,打掉了他捏住她下巴的纤纤手指:“这才像我的醋缸夫君吗?”
“醋缸夫君?顾妍夕,你敢说朕喜欢吃醋?”
“不是我说的,是我腹中的孩子说的!”
顾妍夕和炎鸿澈竟然忘记了自己是炎国皇后和皇上的身份,在竹林间耍耍闹闹了起来,月蝶和玲珑瞧见了,不由得掩嘴笑了起来。
直到他们从竹林中走出了,炎鸿澈伸出大手牵着顾妍夕的小手,两个人十指相扣,朝着栾堡走去。
阮经轩回到了栾堡中,经历了甄氏一死,与袁如虎之间虽然不能父子相称,但也能笑颜相对。
袁如虎很是高兴,虽然甄氏的死,秦蓉的死因真相都让他很难过,但是毕竟他与阮经轩之间的隔阂和心结打开了,她因欣喜大设酒宴在栾堡中。
并且想要酬谢顾妍夕为他今日所做的开棺验尸和解决他们父子之间隔阂之事。
顾妍夕要来了笔墨纸砚,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折成了一条,塞到了袁如虎的手中。
“堡主,这信条就是我向你索要的酬劳,天色不早了,我和我相公也要上路了。”
炎鸿澈冰冷的眸光扫了一眼这栾堡中大设酒宴的奢侈之风,和皇宫中的奢侈程度竟然有几分相似,他冰冷道:“栾堡主你可要多保重了,告辞!”
顾妍夕在临走前,淡淡望了一眼阮经轩,阮经轩朝着袁如虎深深鞠了一礼:“告辞!”
随后跟在了顾妍夕和炎鸿澈的身后,与他们乘坐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栾堡。
马车之上,阮经轩终是忍不住,对顾妍夕言谢道:“谢谢你今日为我母亲验尸骨,报了仇恨,也谢谢饶过了栾堡主一条性命!”
顾妍夕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微微含笑:“你怎么知道,我是饶过栾堡主一条性命了?”
“栾堡主在栾城里搜刮钱财,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如同皇宫里的生活一般,这样的地头蛇按理说,你们一定会严惩不贷,甚至满门抄斩。可你却给了他一个提醒,让他交出所有的银两,从此离开栾堡。这正是给了他一条生路。”
“没想到阮神医能猜到我信条上写的内容是什么,还真是神奇!”
顾妍夕略带调侃的说了一句,倏然间想起正事。
“阮神医,我们现在是要去找四花药中的哪一种?”
“按照四季变化去寻,这才能事半功倍,很快找到,就先从春雪开始找吧……”
阮经轩不容顾妍夕是否同意或者拒绝,撩起马车的车帘,朝着驾马车的车夫唤道:“朝着东边一直往前走,到木叶林去。”
“好嘞!”
车夫吆喝了一声后,挥动着马鞭,朝着木叶林赶去。
木叶林在栾城之外,十五公里之遥的青山之上。
本来马车驶离开栾堡已近夕阳西下,待到了木叶林时,已经是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的秋夜了。
炎鸿澈先下了马,然后扶着顾妍夕从马车之上走下,望着森森凄凄的木叶林,时不时传来了鸟兽奇怪的叫声,炎鸿澈眉毛皱起,冷然盯着从马车上随后走下来的阮经轩。
他眸中散发着深邃的寒光,质问道:“敢问阮神医,你大白天不来此林,非要赶到深夜来这片林子里,是想让我们和你一起喂野兽吃吗?”
阮经轩听闻了炎鸿澈的质问,也不恼怒,而是淡然道:“这春雪之花,也有一个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