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云殿的寝殿之中,立在床榻旁的九龙腾云的香炉,正弥漫着袅袅的龙涎清香。‖?言悫鹉琻
床榻上的男子,依靠在床头,倾披在身后的乌黑秀发有几缕贴在他面颊两侧,垂到了胸前,更显得他面色苍白。
而他眉宇间似有凄凄霭霭般的一抹哀愁,鲜血染红干裂的唇瓣轻启,声音沙哑道:“我知道我说出这样的请求,你一定会觉得很无理,你也不会答应,但是我能肯定,若妍夕知道了我现在的状况,一定会留在我的身边。”
炎鸿澈紧紧握住了双拳,一双深邃的双眸如同万年不化的雪峰,轻启朱唇,牙齿如同冰山移动,寒冷彻骨:“不知道贤王想用什么理由让孤王答应你的请求,也不知道贤王为何敢这样肯定妍夕会愿意留在你的身边?”
顾淳垂下双眸,唇角微微扯动出一个弧度,看起来很是苦涩,但凡见者,一定会对他泛起怜悯之心:“墨皇后的软剑之上有毒,这种毒会让我在两年之内,内脏全部溃烂身亡,而且无药可解。”
炎鸿澈并未感觉到惊讶,而是左边的眉毛挑起,狐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墨宫的太医们岂不是一个个都是饭桶,竟然会诊断不出你身上中了这种奇毒?”
“这种毒会在两个时辰后才会体现,算一算这种毒也能在我的身上诊断出了,如果鸿王不信,大可以让太医们在为我诊断一次,你在旁侧亲眼目睹所有的过程,如果我敢有半点谎言,我自当血溅当场作为悔过。”
炎鸿澈牙齿在朱红色的唇瓣中咬的咯咯直响,他那幽幽的寒眸之中散发着冷冽的光芒,像是要将顾淳看穿一般。
“贤王,告诉你,妍夕是孤王的女人,没有人能从孤王的身边将她抢走!还有,孤王答应你,一定会在你毒发身亡前将你身上中毒的解药找到,如果找不到,孤王愿意一命抵一命,用孤王的命作为对你的赔偿。”
炎鸿澈冷然转身,身上的衣摆翩翩而飞,大步流星走出了寝殿。
郭琦一直躲在了寝殿的门帘之后,当听到了顾淳所说的话,还有炎鸿澈对顾淳的誓言,她内心有些惊怔。
她惊怔的不是她的昀哥哥怎么会中奇毒?而是惊怔鸿王竟然爱着顾妍夕是如此之深,这份情谊,如果肯有哪个男人能这样待她,她这一生死而无憾。
郭琦见炎鸿澈高大伟岸的背影从殿中消失,她对小溪和小翠轻声吩咐了几句,让她们守在门外,掀起了珠链,蹙起眉头走进了寝殿。
顾淳见郭琦进来,他皱起眉头,举起右手握成了拳头,掩住了鲜血染红过的干唇,咳嗽了几声。
郭琦忙从白玉雕有飞龙的方桌上端起一杯温茶走了过来,轻声劝道:“昀哥哥,你身体伤的很重,还是躺下来精心修养的好!”
“琦琦,你昀哥哥身体好的很,你不必担心。这茶端下去吧,我实在咽不下去,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郭琦端着茶杯,望着眼前满是愁容的顾淳,面上的担忧之色,换做了严肃的表情:“昀哥哥,你告诉琦琦,今i你身上中的伤,都是你心甘情愿所受的,或者墨皇后的武功和你不差上下,你不过是为了让顾妍夕感动,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苦肉计是不是?”
在顾淳的印象之中,郭琦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同时也是一个大脑单纯,没有像其他公主和皇子那么多心眼之人,所以他才会愿意接近她,宠着她,保护着她,感觉这样的他能找到一种威严的感觉。
可是,这一刻他并不认为郭琦是一个草包公主了,她脑袋很灵活,甚至知道了他的动机和目的。
顾淳也不想在多做掩饰,这个郭琦一眼将他看穿了,他还去掩饰些什么,岂不是让她更加的猜疑下去。
“不错,这些都是我的苦肉计,因为我太想和她在一起。”
“昀哥哥,所以你刚才编织出了这样的谎言?骗了鸿王?为了顾妍夕,你竟然能做出让琦琦都觉得卑鄙的事,昀哥哥,这是你吗?你还是疼着琦琦,保护着琦琦的那个善良的昀哥哥吗?”
郭琦说着这些话,情绪有些激动,茶水从茶杯之中溢出,沾染了满手和身上华丽的裙衣,可是她都毫无知觉,眼眶都红了,朱唇一直抖个不停。
顾淳自嘲一笑:“不错,你的昀哥哥就是这样的卑鄙,这样的坏,你的昀哥哥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保护你,不过是想让父皇认为,我是一个比较公平和有正义感的皇子,都是为了讨好他,所以我才会这样做。”
他轻轻阖眸,叹息一声:“郭琦,既然你知道了,你的昀哥哥是怎样一个坏人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吧,最好不要在见我,最好——我们断绝兄妹之间的那一点点虚假的情义。”
“昀哥哥,你这是在说气话……”郭琦大声的问道。
“你这样说,不过是在欺骗自己!你的昀哥哥就是这种无恶不作的坏人,走吧!”
郭琦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坠落在了地面上,摔的粉碎,她捂住了发红的眼眶:“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昀哥哥是这样的人……”
说完,她边哭着,边跑着离开了寝殿。
走了,所有人都离开了。
顾淳自嘲的笑了笑,伸出手掌,发现手心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罂粟花的印记。
两年的时间,会不会太短?
他很想告诉郭琦,墨皇后的武功虽然与他不差上下,可是在见到顾妍夕受到危险时,他当时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