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引丹国的人追杀他。“陆曼道。
“我只答应过安全送他出谷。并没有说过不让人杀他。“容欢道。
陆曼顿时语塞。
“曼曼,别跟他废话。“暴龙道,”我们杀出去再说。“
“就凭你们两人?“容欢冷笑,”丹意,你未免太小看我身边的五千精卫了吧?还是我小窥了你们?“
此时,一声声悲惨绝望的叫声在小渔村上空响起,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关整个护城河畔。
“容欢。你滥杀无辜。“暴龙咬牙切齿道。”这些村民都是无辜的。“
“他们怎会无辜?“容欢看了一暴龙一眼,闲闲道,”他们最不该的。就是收留你们。“
暴龙大怒,一掌拂向容欢。
容欢轻轻一跳,已跳出数丈外。
暴龙手里的绣花针立即尾随而去,全数打在容欢衣袖上。暴龙拳脚极快极准。暴发力也惊人,可惜容欢轻功极高。就算踢中容欢,也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
容欢一挥手,精卫们已将暴龙陆曼两人围住,他们的剑上还带着小渔村村民的鲜血。
暴龙与陆曼立刻背对背站成一团。
“阿嫣。过来。“容欢的声音湿润如玉,”你现在过来,还是我金华了最尊贵的上宾。“
“我过去。你能放他走吗?“陆曼冷笑道。
“阿嫣,太迟了!“容欢道。
“那就少罗嗦。“陆曼沉着脸道。
“阿龙。快走!我掩护你。“陆曼道。
“曼曼,扔下你走,我还算个男人吗?“暴龙怒道。
“阿龙,你不想是和心爱的女子过一辈子吗?这个时候怎么他、妈的矫情起来?“陆曼冷着脸道,这次容欢是铁了心要杀暴龙,再走便真来不及了。
暴龙虽然遇强则强,可毕竟不是五千精卫的对手,能逃出生天已经不错了,还能活命?
“曼曼,扔下你我做不到。“暴龙道,”我宁愿被他杀了。“
“阿龙,你知道,只要他一日认定我是凤星,我不但不会死,还能好好活着。“陆曼道,”阿龙,我们能活一个是一个。这次算我救你,我还你一条命。“
“谁要你还了?“暴龙粗暴地吼道,眼圈儿红了。
“阿龙,走吧!“陆曼冷着脸喝道,”你难道忘了西点军校的校训吗?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曼曼,别说了!“暴龙喝道,”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难道你想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吗?“陆曼恨铁不成钢道,”若哪一天我回心转意,又想做你老婆了,我怎么办?“
“曼曼!“暴龙心头大震,默默凝视了她一眼,声音低哑道,“曼曼,我走!“
陆曼笑了笑,抖着手上的绣花针为暴龙开路。暴龙哪里肯让她打头阵,越过她冲在最前头。
暴龙唯一的退路就是护城河,青粤命人死守。陆曼却不顾自身的安危,只顾一路杀敌,只攻不守。精卫们知道她在容欢心中的分量,又不敢真的伤她,这样一来,浑身是伤的暴龙很快就退到了护城河边。
容欢冷冷看着陆曼,目光一片阴寒。
他真想不到,她竟然会如此奋不顾身护着一个男子。
“皇上,万一误伤了慕容六小姐……“青粤脸色为难地道。
“若她死了,我葬了她便是。“容欢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青粤听了却心头一冷。
慕容六小姐这次是真的伤了皇上的心。
眼看暴龙就要逃走,青粤上前刺去一剑,谁知,陆曼用身体迎了上去,为暴龙挡了这一剑。
暴龙目光一厉,“扑“的一声,猛地跳入护城河中。
陆曼一咬牙,也想跳入河中。
容欢再也忍不住,一掌将她捞回来,“你想死吗?“他的声音依旧让人如沐春风,只有青粤知道,容欢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青粤也看出来了,慕容六小姐的掌伤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又被他刺了一剑,再跳入河水中,只有死路一条。
“你就这么欢喜他?“容欢声音如珠玉般好听,却听得让人发寒。
“容欢,你永远不会懂得西点的精神!“陆曼嘴角慢慢渗出血,倒在容欢的怀中。
陆曼在颠簸中清醒过来,发现容欢的车队在回金华的路上。容欢华丽的马车就在她眼前,而她,被容欢囚禁在一辆囚车里。
陆曼又饿又渴,嘴唇干得快要裂开来,伤口只是经过简直的包扎,慢慢渗出血水来,在囚车的颠簸中,痛得她牙关直打颤。
陆曼默默忍了,硬是一声不吭。
青粤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前面华丽的马车,叹息地摇了一下头。
马车珠帘有微小的晃动,皇上明明知道慕容六小姐醒来了,却一声不吭。慕容六小姐已经一日一夜滴水未进,伤势在恶化,却是硬忍着,也是一声不吭。
青粤一时不知怎么才好,没有容欢的命令,他是一滴水也不敢给慕容六小姐的,可难道真要看着慕容六小姐活活被渴死或者伤重不治吗?
青粤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囚车一个剧烈的颠簸,将刚刚清醒过来的陆曼又颠晕过去,也省了青粤的纠结。
绝望的暴龙躲在路旁的一棵大树后,默默看着囚车中的生死不明的陆曼,额角青筋暴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圈儿渐渐湿润了。
半夏怕他忍不住冲出去,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囚车慢慢地驶远,暴龙忍不住跟着小跑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