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锦这才知道,泄露身份的,原来是这块该死的破玉佩。他就说呢,慕容嫣从未见过他,如何得知他姓凌?
“那又如何?”慕容嫣厌恶地看凌锦一眼,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白衣少年,与那个装温文尔雅的容欢,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晋王凌辰,就更不是什么东西了!
有的人,善于用笑脸去掩饰真性情,有的人,善于用随意温和去掩饰真面目,更有的人,连掩饰都懒得做。
就象屈臣。
想到屈臣,慕容嫣心底染起一抹深深的幽伤,不经意从眼中流露出来。
那抹幽伤有着彻骨的悲伤,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疼。
凌锦脸上依然笑嘻嘻,眉头却微微蹙了蹙,堂弟居然伤她如此深?
容欢脸上表情不变,眼内的冷意却敛去,看向慕容嫣的眸光带上一丝暖和。
凌辰微愣了下,这个臭女人,为何会有绝望的悲伤?自己未嫁先休,竟然如此伤她的心?
席上的夫人贵女们,一看东周的三大美男齐齐聚在这里,顿时眼睛都看得直了。
晋王正妃没希望了,做个侧妃也是心甘情愿的。再说,容欢及凌锦,均未婚配。一个可以做金华皇后,一个可以做皇子妃,贵女们连娇羞都忘记了,爱慕的目光将这三个人紧紧包裹着。
慕容嫣在众女的热情下回过神来,眼内恢复一片清凉。仿佛刚刚幽伤的人不是她一样。
被贵女们**的目光包围着,容欢眉头轻蹙了下,似乎有些受不了这些灼热缠绵的目光。凌锦则大大咧咧受了,时不时还对贵女们眨着眼睛挤挤眉,引得席上一片低声尖叫。
家中有女初长成的望族世家,纷纷躲避着凌锦看女儿的目光。五皇子色名在外,被他看中真是件丢人的事情。
晋王脸色黑了黑,拱手道:“容兄请。”
慕容妆上前,用小手轻轻拉了一下晋王的袖子,晋王朝她柔声道:“稍安勿躁。”
慕容妆咬咬唇,不再言语。
慕容嫣一边抓了一把花生丢入口中,一边冷冷看着。
字据立好了,晋王递给慕容嫣,慕容嫣接过,认真看了看。
看不看得懂?晋王心中冷笑。
据传,慕容嫣目不识丁,气走了一个又一个先生,冯夫人为此伤透脑筋,无奈慕容嫣顽烈不改,不得不放弃庶女的教育,从此不再找先生教她认字。
慕容嫣接过看了看,眼内露出些许赞赏的神色,心中越发轻蔑不屑。
真是浪费了一手好字。
这手好字,怎的就是一个渣男写的呢?
字据的大意是晋王欠她二十万黄金,一个月归还之意。慕容嫣无异议,龙飞凤舞签下慕容嫣三个大字,然后递给晋王。
晋王接过来,目光触及那三个字,心头一震,心中更是惊异。只见慕容嫣三个字行云流水,鸾回凤舞,落纸烟云,龙翔凤跃,这种功力,没有十年的苦功是练不成的。这样的字,怎么会是一个从小懒惰目不识丁的庶女所写。
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晋王紧抿着唇默默接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轮到容欢,容欢接过来,目光落在慕容嫣三个字上,黑沉的眼内,染起一丝笑意,一触即逝。大笔一挥,他签上自己的名字。
容欢的字,毫不比晋王逊色。
慕容嫣轻哼了声,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糟蹋了一手好字。
“本王已经补偿了,还请六小姐不要再找妆儿的麻烦。”晋王凝视了慕容嫣一眼,想息事宁人,语气十分诚恳。
这话说的,象是慕容嫣无理取闹,故意找慕容妆麻烦似的。
不过慕容嫣也不计较,她是个注意实效的人,嘴巴长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自便。
只是,区区还未到手的二十万黄金,就想她慕容嫣买帐?
慕容嫣怒极反笑,寒着小脸道:“晋王不是还未给钱吗?钱给了,我与晋王是两清了,可与慕容妆的帐,还未算清楚。”
“你……不要逼人太甚。”晋王脸色一沉,忍着怒气道。
慕容嫣摇摇头,语气十分真诚地道:“真是伉俪情深呀!尊贵的王爷,其实,你休了我我很高兴。说实在的,要嫁给你这种草包,我宁愿跳入鱼池。”她寒气逼人的目光落在慕容妆身上,语气比目光要冷得多,“不过,现在我们两清了。我的事与你无关!若你要胡缠不清,我成全你。慕容妆推我入鱼池,我一定要她血债血还。”
冯夫人怒喝道:“嫣儿,你口口声声说妆儿害你,可有人证物证?”
慕容嫣神色漠然瞧着扶着慕容妆的采莲,慢慢道:“她的丫头可以做证,如果她愿意做证的话。”
一向聪明能干的采莲被她瞧得心虚脚软,哆嗦着唇道:“明明是你自己被休了无颜活在世上,跳进去寻死,你不要冤枉二小姐。”
慕容嫣懒懒而笑,看着采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采莲,你不会不知道你主子是个心狠手辣的吧?你能活到现在实在令我意外。”
采莲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凌辰冷冷地道:“慕容嫣,你辱骂本王——本王忍了,妆儿是晋王王妃,名声任何人不得抵毁,今日你把话给本王说清楚。”
慕容嫣摇头叹息,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晋王爷,说你是草包你还不服……”
慕容候喝断她,“嫣儿,你屡次冒犯王爷,可有知罪?”
慕容嫣转头对着慕容候,笑意吟吟地道:“哦,我忘了,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