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牧和张氏进了林家,张氏自去和陈氏闲聊,何牧打过招呼后则到立夏房里探望他。
此时,楚昭、小寒和春分怕立夏一个人呆着闷,正在陪他说话。小包子已经在陈氏房间睡着了。
何牧进来后仔细地看了一下小寒,见她脸上含着笑,精神很好,牵挂了一天的心才放了下来。
遂坐到床边,关心地询问立夏的伤势。
“好多了,韩公子给的药药效挺好。小寒又给我绑上这个,说这样能防止我晚上睡觉乱动。”说完掀开被子,何牧只见两片长木板夹住立夏的腿,上用白布一圈圈缠绕着。
“这个好,省得你不小心碰着腿,谁叫你睡觉不老实呢。”何牧呵呵笑着。
“就是啊,哥哥睡觉老爱翻来翻去的,还蹬被子。”春分毫不客气地揭他的短。
“好了,就你多嘴。去,给你牧哥端杯水过来。”立夏恼羞成怒。
“好了好了,我不喝,春分别去了。都坐下来,我跟你们讲,我刚才在门口碰见唐云的娘了……”
然后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们,小寒听了,给他递过一个赞赏的目光:“做得好,对待这种无耻的小人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何牧听见小寒夸他,心里很激动,看来自己做对了,面上却谦虚道:“我是想到上次你和春分惩治柳八婆的事,所以有样学样了。”
呃,看来我把这个老实孩子教坏了,小寒暗暗吐了吐舌头。
何牧稍微停顿了了一会,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转头对立夏和小寒道:“立夏,小寒,我今天过来还想问问你们后面的事该怎么处理。唐家不见唐云回去,肯定会去找。当然他们肯定找不着,我担心他们狗急跳墙,上门找茬;或者索性报官,把这事抖搂出来,毕竟唐家和高家是姻亲。高家是大户,我们是小民,真打起官司来,我们并不占优势,所以我们要早做打算。”
立夏摇摇头,不相信地道:“他家难道会敢把这事说出来,就不怕全村人唾弃吗?我估计他们不敢吧,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先做好打算。”何牧坚持道。
大家听了觉得有理,毕竟儿子的命和名声相比,肯定是命重要。唐家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是得未雨绸缪。
楚昭心肠直,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让他想办法,还不如让他去杀人,所以只能抓耳挠腮干着急。
小寒也在考虑办法:这个社会对女子要求比较苛刻,若自己承认了被唐云掳去,虽然唐云也会被戳脊梁骨,但自己的名声也会受损。若不承认,又便宜了他们。不过,唐云是肯定回不来的,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了。
不能承认!那么该怎么自圆其说呢?
自己坐着马车出去,邻里肯定有人瞧见了,韩桂宁及爹娘出去找人,三更半夜才回来,闹这么大动静,邻居肯定都听到了。今天中午就有人来打听,当时被爹娘敷衍过去了。可如果到时候真上了公堂对质,这事就无法隐瞒下去。还有哥哥的腿也受伤了……到底该怎么办?
小寒心里也急躁起来。
“不如请韩桂宁帮忙,他出身不凡,对这类阴私问题应该接触得比较多,解决这种问题应该会有好办法。”她看着束手无策的大家提议道。
何牧听她说要请韩桂宁帮忙,心里泛起一股酸意,看来小寒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请韩公子帮忙是必要的,毕竟这件事情也涉及到他,他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但是,你也说过‘靠天靠地靠别人都不如靠自己’,所以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能光依靠别人,因为别人不可能永远陪在我们身边。”何牧直视着小寒的眼睛道。
何牧清幽幽的眼神让小寒打了个寒颤:的确,自己前世就因为随遇而安才会被相恋六年的男友所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世还是有犯懒这个毛病。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太穷,连基本的吃穿都保障不了,自己未必会想到去经营辣白菜、螺蛳粉这些生意。又因为自己怕经营生意太麻烦,索性以技术入股,把方子卖给了韩桂宁。
自己早知道唐云对自己贼心不死、林氏对自己怀恨在心,却没有当一回事,结果遭遇了这场祸劫,还连累了哥哥弟弟,如果不是遇到楚昭……而谁也不能保证,每次都会有人来救自己。所以……
“你说得对,是我错了,让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吧。春分,去把爹娘也请过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小寒对春分吩咐道。
何牧见她面带惭愧,心下不忍,走到身旁低声安慰道:“你是女子,本不必去操心这些东西的,有依赖的想法也很正常。但是,我知你一向有见识、有主意,也很坚强,一定会想出好办法来的。”
一会儿,春分去而复返,把林进财夫妇和张氏都请过来了。
三人听小寒说了事情的缘由后,先是惊讶和气愤,继而有点担心,还有一点害怕。
“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还敢反咬一口,诬赖我们?”陈氏气愤地问道。
“娘,对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唐母李氏本就是个是非不分的人,所以才会帮着她儿子作恶。而爹的姐姐林氏,六亲不认,为了自己女儿的利益,竟然帮着别人来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