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街口,余凤娘便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缓缓上前驶去,林鱼见状,也赶紧上了马车。
隔了半条路的距离,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前面的那辆,终于在一青砖府宅远门前停了一来,接着院门打开,有管事出来迎接。
林鱼也让张庆在转角停了下来。
待前面的人车都进到院内,林鱼才下了车,步行到了青砖门前,只见那门匾上赫赫印着两个大字:“秦宅”
林鱼不禁纳闷起来,余凤娘到底是另嫁人了?还是被人**起来当外室了?难不成这秦宅的主人就是秦举人?
她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在门口站了半响,终于忍不住将大门敲了开。
开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伙计,他奇怪的看向林鱼问道:“姑娘找谁?”
林鱼浅笑了下不答反问问:“不知贵府夫人是不是姓余?如果是,可否请老人家帮忙通传一下?”
“姑娘找错了,我们夫人不姓余,姑娘还是请回吧……”那门禁闻。言摇摇头,就准备关门。??
“老人家请等下……我找刚才进去的那位夫人……”林鱼见状赶紧推着门不让他关,急切的说道,深怕门禁又将门关了。
“你找我们夫人何事?”门禁半掩着门狐疑的问。
“刚才那位夫人与我相识,只是隔的年限久了有些不记得她姓什么?求老人家帮忙带传一声吧,只需要说我是淮口镇曲河村姓魏的,夫人就知道了……”怕门禁直接关了门,林鱼赶紧说道。
“淮口镇?曲河村?姓魏?”门禁又是狐疑的念道。
“对对对,淮口镇曲河村,我姓魏……”
门禁上下打量了林鱼片刻,本以为他又要拒绝时,才终于说了句:“那你先等一下,我去问问夫人……”
林鱼喜笑颜开,不停道谢:“好好好。多谢老人家了……”
门禁不再言语,直接关了门,让林鱼等在外面。
半响后,院门才终于打了开。门禁带了丫鬟出来,对着林鱼道:“这是我们夫人面前的春杏,你有什么就跟她说吧……”
林鱼看向那丫鬟,只见她虽身着青色布衣,头梳双鬓。但五官端正,模样巧丽……林鱼看了她一眼后,立马就认出是刚才跟着余凤娘的丫鬟。
跟着门禁出来,春杏便上下打量了林鱼一番,见她虽穿着朴素,模样也只算中等之姿,不过气质不俗,素雅而不平庸,便不敢对摆弄脸色,只问道:“姑娘真的姓魏?家住曲河村?”
“是……我从淮口镇曲河村来。姓魏……”林鱼点头道。
“那请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我们夫人……”
春杏说着,便转身进了院内,林鱼赶紧也跟了上去。
秦宅不大但也不小,林鱼四下瞧了瞧,居然有三进,前面都是外院,只到进了第三道门,才进到内院。
内院前的院坝是个花园,如今正是晚夏时节。花园里花团锦簇,一路芬芳。
跟着春杏一直往前走去,穿过花园才到了后院正厅。
到了正厅后,春杏请林鱼先坐。又让另外的丫鬟上茶,这才去请夫人过来。
林鱼对这一切实在好奇,瞧这房子的模样,定得花费不少才能置办下来,这嘉禾县里富豪虽说也多,但姓秦的却只有一个秦举人……
时间过的越久。林鱼心里的答案就越明了,这秦宅定是那秦举人的,而余凤娘,毋庸置疑,是当了他的外室!
她果然还是走了这一步,宁愿不认儿女,也要贪恋这富贵荣华!
林鱼为何会认定余凤娘只能当秦举人的外室,这也是有原因的,第一,几年前柱子叔还活着时,因余凤娘与秦举人打牌,而被秦夫人绑了起来架回家,那时,林鱼便认定秦夫人不是个好欺负的角色……
第二,在后来林鱼一次次被欺压时,她因猜到是秦举人在背后使坏,便让人专门调查了秦举人一番。?原来,秦举人如今虽很风光,有个当宰相的叔父,也家财万贯……但是当年,他还未中得举人之时,过得却甚是潦倒,那时秦宰相还不是宰相,在朝中也不过是个芝麻小官,与秦举人虽是叔侄,却并算不亲近。
后来因为秦举人中举,被还是嘉禾县富商之女的秦夫人瞧上,下嫁给了他,从此依着老丈人之力发了家,又与还当着芝麻小官的叔父搭上了线,费了不少财力支助他拉帮结派……两人最后便狼狈为奸,相互扶持着一个成了宰相,一个成了富甲一方的财主……
以此看来,秦举人有了今天离不开秦夫人的帮助,而他是个读书人,更是不可能做出宠妾灭妻之事,秦夫人眼里又容不下余凤娘,那他要想与余凤娘苟合,就只能另置房产将余凤娘金屋藏娇了……
林鱼背对厅门,正抬头瞧着厅堂正中摆放的仕女图发呆,却忽闻身后传来了一个充满怯意的声音:“……杏子?是你吗?”
林鱼闻言,忽的就转过身来,入眼便是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穿着贵气,头戴金钗的余凤娘。
“鱼儿?怎么是你?杏子呢?”林鱼转过身来,余凤娘立马就认出了她不是杏子,声音也立刻恢复了正常,语气里有感觉被玩弄了的愤怒。
“婶子别来无恙……别着急,杏子还不知道你在这儿,所以,她没来……”林鱼浅笑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余凤娘松了口气,杏子没来便好,否则自己真的不知该以什么样的面目见她。
“这个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