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他还在喊她的名字,充满了怒气。
他凭什么生气?凭什么!欣宁一直到跑累了才稍微停下喘气,没想到车子也随即跟了过来,窗户里露出他铁青的面容。
“何欣宁,你非要任性么?有什么问题我们回家解决!”沈奕棠的眼中快要冒出火焰,他最近心情恶劣,好耐心碰到她更是加速殆尽。
“混蛋!我任性关你什么事,你假惺惺的样子真让我恶心,谁要回家……那根本就不是个家!”
夜晚十点钟的街道上,仍有来往的汽车和寥寥的行人。他们的争吵引来不少侧目,而被挡在后面的车子开始按喇叭。
“何欣宁,你马上给我上车!别让我说第二遍!”沈奕棠命令,他向来注重面子,绝不希望有无聊人士认出自己,惹出闹剧绯闻。
“不上!”何欣宁一甩头,坚定不移继续走。
“你这个女人……”沈奕棠看她决然不回头的背影,脸色阴沉到极点。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被女人疼着**着崇拜着,何曾几时要对女人低声下气,好言相劝?于是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快速地从她身边滑过。
欣宁再次呆住,等回过神来,火冒三丈地抓起脚下的高跟鞋,狠狠地朝那辆可恶的车子砸去。
……
一个小时后。
欣宁无比懊悔地坐在路边的花圃旁,揉着自己发痛的双脚。手里拎着一只可怜巴巴的鞋,另一只成为“凶器”飞进马路中央后,立刻惨遭厄运。黑色benz没碰到皮毛,美美的鞋子却被后一辆车子恰巧压过,壮烈牺牲。
此刻,她后悔的理由太多太多——冲动下车,忘记拿包,手机钱包全在车上;心爱的高跟鞋是精挑细选才新买不久,价格不菲,她肉疼啊;尤其是夜已深沉,身无半文,脚心疼痛,几乎寸步难行。
她悔啊!妈妈说做女人可以任性,但要看时机,得不到好处的时候千万别自讨苦吃。她可算知道,今晚的任性害的就是自己。她应该把他踢下车,再回家把他锁在门外……
夜风很冷,欣宁筋疲力尽终于找到一个保安亭,在对方半信半疑的目光里,借打了个电话。一个女人有几个闺蜜是十分重要的,如栩够姐妹义气,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同行的还有满脸担忧的王逸辰。
如栩经济独立,最近在律师事务所旁边新买了套六十平的公寓,她虽在外表现得理性而干练,但其实是个相当胆小和依赖父母的人。可惜汪母最近天天念叨她快成“剩斗士”了,逼迫她四处相亲,她才下决心一个人搬出来住。现在,这里正好成为欣宁离家出走的最佳去处。
王逸辰的眉头从见到欣宁的那一瞬就没松开过,他从没见过她这般狼狈悲伤。
她从不哭,永远挂着甜美的笑;她言语也很少悲观,总是充满了斗志;她有坚定的意志,凡事不到最后一刻,不轻言放弃……然而,如果不是被伤得太深,她怎会这样?想到沈奕棠如此待她,他就心疼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