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虽然不再穿着白衣,但依旧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干净明亮,而叶晓瑜,虽然没有再满脸是泥,可却是满身雨水,窘迫的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好极了,叶晓瑜在心里暗暗的咒骂,这老天是成心跟自己过不去,就是不让她干净一点出现在白衣少年面前是吧?简直是心机婊。
“说的好像你现在没有淋湿一样。”
闫铭又插了一句。
“闫铭,不得无礼。”
白衣少年制止。
“你这是南下吗?”
转头看着叶晓瑜,白衣少年问道。
他完全没有认出来叶晓瑜。
“嗯,赶了几天路都没有遇上雨,没想到快要到了的时候偏偏赶上个大暴雨。”
叶晓瑜掏出一块手帕,胡乱的擦着头发。
心中有点失落,看来眼前这白衣少年,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不过想想就又释然,当时的叶晓瑜满脸是泥,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够认出来才有鬼咧。
“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刚刚还是晴天,转眼便倾盆大雨。”
白衣少年笑着说道。
笑的真好看,跟凌煜一样。
密集的雨点依旧不断的掉落在马车的顶棚上,声音太大,导致车里的说话声都听不大清楚。
在第一眼认出是白衣少年的时候,叶晓瑜其实积压了满心想说的话,可到了真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反而什么都说不上来。他都没有认出自己,或者连那次相遇他都已经忘记了,这样的情景,要叶晓瑜说些什么呢?
那块玉佩还挂在胸前,可叶晓瑜却失去了将玉佩归还给白衣少年的勇气,一想到之后白衣少年一脸惊讶看着自己的画面,叶晓瑜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接受这样表情的准备,等以后吧。等到她在榕洲安顿下来之后,若有机会再细细与白衣少年解释吧。
“兄台这也是南下吗?”
叶晓瑜突然想起自己遗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算是吧,不过我是回家。”
“回家?”
叶晓瑜有点惊讶。
“你是南方人?”
“是啊,我家就住在前面的榕洲城。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在越京住过一段时间的原因,口音上听不出来。”
白衣少年声音淡淡的,好听到让叶晓瑜想要高歌一曲。
榕洲城?
白衣少年竟然是住在榕洲城。
叶晓瑜觉得自己被雨淋湿而阴霾的心情瞬间变得晴朗,她决定收回刚才那句骂老天“心机婊”的话。
“是啊,我还以为兄台你是北方人南下办事呢。”
获得了个不得了的信息。叶晓瑜笑的特别好看。
果然如白衣少年所言,这个时节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人只是随便的聊着天,外面的雨声便渐渐的小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就完全停了。
“雨已经停了,多谢兄台收留,就此别过。”
见外面已经没雨,叶晓瑜爽快的与白衣少年告别,反正都是住在榕洲城。来日方长,以后遇见的机会还有很多,没必要急于一时。
“兄台路上小心,有缘再见。”
白衣少年也跟着下了马车,看着叶晓瑜说道。
叶晓瑜转头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到马车上。
虽然百般嫌弃,但叶晓瑜也不得不承认好在有蓑衣,不然马背上肯定是全部都湿透。因为遮盖了一下,现在马背上还有一块相对较干的地方,能够让叶晓瑜放置屁股。
随身带的干粮在经过上个驿站的时候。叶晓瑜已经将它全部送给了在驿站外面乞讨的爷孙俩,反正自己也没有吃多少,送给了别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没了干粮的好处就是。现在马背上除了叶晓瑜,就只剩下一小包随身换洗的衣服,叶晓瑜轻松,马也轻松。
白衣少年的马车依旧停在那里,好像还没有要出发的意思,叶晓瑜骑着马经过的时候。简单的打了招呼,便直接往前走去。能够碰上白衣少年确实是件开心到不能再开心的事情,可晚上的住宿也十分重要,风花雪月是美好,可也要柴米油盐的支撑。
泉秀村路家庄里。
“芊芊,晓瑜走了你都没有来告诉我一声,我都没去送送她。”
北苑的屋子里,刘瑜一脸不开心。
“是你自己跑回家去的,还怪我?”
路芊懒懒的,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刘瑜说着话。
路家的一个远方亲戚今天成亲,本来像这种早八百年没有联系的亲戚是不需要走动的,可如今路家不一样,是皇亲国戚,所以这家亲戚很早就派了人将喜帖送过来,既然喜帖都来了,路一守也推脱不了,今天一大早就携着江萍去了。
“晴朗当了驸马爷之后果然不一样,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刘瑜又说。
廿八那天晴朗与泠娉公主回来省亲的喜宴他也有参加,当时人很多,晴朗站在大堂的最上首,身旁还站着公主,整个人熠熠生辉,完全看不到往日送货的样子。
“屁,哪里有不一样,还不是瘫着一张脸。”
路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刘瑜。
“为何这样激动?”
路芊声音的突然变大,让刘瑜受到惊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我是为叶晓瑜激动,像晴朗这样的面瘫哑巴,就不该跟什么公主结亲。”
“为什么啊?这不是挺好的,你之前在听到这个消息不是挺高兴的吗?”
刘瑜实在不懂路芊这没头没尾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