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秋菱一看到茹萱,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拉过茹萱就忍不住的抱怨:“茹萱,你可算来了,美人和盼夏姐姐把我丢在这里,一丢就是一整天,真真是无趣极了。”
“她们去了这么大半天,还没回来?”茹萱瞧着秋菱撅起小嘴的模样甚是可爱,笑着问道。
“对啊,往常美人向皇后娘娘请安,片刻就回,这会也不知道怎么了,去了这么久。”秋菱不满的发牢骚。
听秋菱这口气,像是不知道尚美人与盼夏去皇后宫中所为何事,茹萱也就没有点破,只是安慰道:“或许是皇后娘娘留她们在宫中说话也未可知。”
说话间,尚美人与盼夏已是进了春晖殿的大门。
茹萱眼尖,瞅着她们两个进门,忙站了起来:“美人,盼夏姐姐,你们回来了。”
“恩。”尚美人脸色有些阴沉,见了茹萱也只是弱弱的答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盼夏脸色也不好看,但比尚美人要强一些,拉到茹萱到一边去说话。
秋菱见形势不太妙,也不再抱怨自己被丢在春晖殿里的事情,忙扶着尚美人进了内室。
“盼夏姐姐,这是怎么了?”茹萱看盼夏脸色难看的紧,尚美人又恹恹的,连忙追问。
盼夏突然杏目圆睁,紧紧的握了拳头,发狠的说了一句:“都是常昭仪那个贱人!”
看样子,“请安”一行,并不顺利。
茹萱以为是自己的判断有了错误,不安地问道:“可是我猜的有错?”
盼夏摇摇头:“不是,那凉薄荷,的确是会让猫儿发狂。皇后娘娘的代亦嗅了那香包,就如同发疯了一般,又叫又跳,好一阵子才停歇下来。”
听到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误,茹萱这才略微放下心来。问道:“那为何美人与你都这般神态?”
盼夏看了茹萱一眼,缓缓说道:“皇后娘娘一直蒙冤,如今能沉冤昭雪,迫不及待的去请太后与皇上来。为她和美人做主。可没想到皇上此时正与常阁老在前厅商议国事,便推脱说等下再说。但皇后却认为皇上是偏袒常昭仪,为此大闹朝阳殿……”
皇后大闹朝阳殿?
茹萱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事态不妙。
纵使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皇上才是一国之君,况且夫为妻纲,皇后此举则是以下犯上,皇上必定会龙颜大怒。
“皇上大发雷霆,对皇后大加斥责,好在太后及时赶到,才勉强劝住。待美人说明缘由后,皇上召集了常昭仪等人前来对峙,常昭仪却抵死不认。只说不懂医理,只听太医说凉薄荷能够安神助眠,这才特地做了香包送给尚美人。后来皇上又召见了太医,太医也说从未听闻凉薄荷能使猫儿发狂……”盼夏忿忿不平地说道。
“那皇上怎么说?”茹萱迫切地追问。
妃嫔之间争斗不过女人们拈酸吃醋罢了,就算斗个头破血流也没个什么结果,最终还是看皇上的态度。
皇上偏向谁,即便是错了,也是对的,皇上不帮谁,就算占了一万个理。也是无用。
“还能怎么说?”盼夏翻了个白眼,在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常昭仪哭哭啼啼,只说自己是清白的。纯属好心而已,没想到会害了尚美人小产,说是愿意为奴为婢的亲自照料尚美人的身子,以赎自己的罪过。”
一个昭仪,位居二品,愿意为奴为婢的去照看一个四品美人。这要是说出去,知道的是觉得常昭仪心善人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尚美人仗着皇上喜欢,在后宫为非作歹,目无尊上呢!
“这个常昭仪,分明是以退为进呢!”茹萱冷笑道。
“谁说不是?常昭仪说的可怜,皇上当下心就软了,反倒劝起她来,把皇后与美人晾在了一边!”盼夏愤愤地说道。
“那太后那边……”茹萱问。
“皇后是太后亲选的,自然会偏帮皇后。太后见皇后受了委屈,皇上却充耳不闻,开口斥责皇上,皇上脸面上过不去,只说皇后与尚美人受了委屈,赏了新进供的苏绣与翠玉作为补偿,太后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盼夏接着说道:“可常昭仪那边,皇上却什么都没说,只让人把常昭仪送回听云轩去了!”
“听说常昭仪的祖父是三朝元老,父亲又是朝中大臣,常家在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怕是皇上觉得此时不该得罪常家也说不准。”茹萱思付片刻说道。
“正是这回事!”盼夏点头同意茹萱的观点,却又接着说道:“连太后都这么安慰皇后与尚美人,皇后倒是没什么,习惯了皇上的冷待,可是咱们美人……”
盼夏没把话说完,可茹萱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方才便看的出来,尚美人神色倦怠,一点精神也没有,双目空洞无神,哀伤中充斥着失望与不甘。
或许,是尚美人没有想到,一向在她耳边甜言蜜语,视她为红颜知己的皇上,此时却也是无情冷漠,让她心寒。
最是无情帝王家,从小便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怕是见惯了世情冷暖,知道谁此时可用,谁此时可不用。
纵使皇帝多情,碰到喜欢的女人难免多分一些情感出去,也是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才做得到。
世间美丽又有才华的女子有的是,若是皇帝喜欢,可随时选进宫中侍奉左右,说的难听些,不差尚美人这一个。
可尚美人,似乎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茹萱曾经就听盼夏提起过,说尚美人是尚家的独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