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皇上踏入内室,内室的医女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尚美人小产了……”
屋内外所有的人均是一惊,只是神色各异,各自想着自己的的事情。
倒是皇上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一怔,接着便顾不得挽着自己胳膊的张贵妃,急急忙忙地跑向尚美人的床榻。
张贵妃未跟上皇上的步子,被皇上一把挣脱了手臂,差点被带倒,幸好身边的宫女,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娘娘小心。”
张贵妃被皇上甩脱,脸色有些尴尬,但努力恢复常态,淡淡地回道:“本宫没事,快扶我去看看尚美人。”
“是。”宫女遵命,扶起张贵妃走进内室。
内室中,扑向床边的皇上见尚美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双唇因为痛楚已经全然没有了血色,下体处还有未曾来得及清理的血迹,顿时一阵难过。
“云若……”皇上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声,眼圈便红了,伸手握住尚美人白皙无力的手掌,就着床边坐了下来。
云若是尚美人的闺名,皇上直呼其名,可见对尚美人是何等的疼惜。
一直在一旁服侍的盼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悄悄后退了两步,为皇上与尚美人让出一点私人空间。
张贵妃进来之后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酸,悄悄退了出去。
听到皇上呼唤的尚美人,颤抖着长长的睫毛,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皇上正坐在自己旁边,心中一紧,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云若,你受苦了……”见尚美人并不言语,只是无声落泪,皇上的心中越发的难过,伸手为尚美人擦拭眼角的泪。
“孩子……没了……”尚美人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便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幽怨而痛楚,如杜鹃悲鸣一般另闻着不忍落泪,周边的宫女们见状均是低声抽泣,连皇上都是眼圈红了又红。
没了孩子。可以说是椎心之痛,尚美人心痛,皇上心里也不好过,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再多的痛苦与难受。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皇上强忍着心中的苦楚,不断地摩挲着尚美人的手掌,低声说道:“我们以后,还会有许多孩子,许多孩子……”
尚美人不语,只是背过脸去,不住地哭。
“朕保证,我们会再有孩子的,会再有的……”皇上继续低声安慰,试图想安抚尚美人一直不稳的情绪。
但对于突然失了孩子的尚美人来说。此时此刻再多的安慰话语,再多的温情,都难以去弥补她心中的伤痛。
内心的痛,内心的哭,都化作眼泪夺目而出,浸湿了脑下的鸳鸯软枕。
张贵妃劝皇上先行回去,待尚美人情绪好些了再来看她,但皇上担心尚美人的状况,执意要再陪尚美人一会儿。
张贵妃见状只好放弃劝说,命人送了些上好的补品回来。便回宫去了,只说改日再来看望尚美人。
就这样,尚美人一直哭,皇上一直劝。直到尚美人哭的累极了,昏睡了过去,皇上这才起身准备去朝阳殿处理政务,临走时又对太医千叮咛万嘱咐的,最后,又伸手将尚美人身上的锦被往上拉了拉。这才放心离开。
送走了皇上,一直在廊下苦苦等待的茹萱,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内室。
内室中众人已散去,只留下照顾尚美人的太医和医女,还有一直寸步不离的盼夏。
尚美人此时已睡去,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眉头紧蹙,显然很是痛苦和不安。
看到昔日的“好友”成了这般模样,茹萱心中一紧,眼圈便红了,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美人……”
盼夏见是茹萱过来,也是掉了几颗眼泪,说道:“茹萱,你来了。”
“恩,美人如何了?”茹萱顺势在尚美人的旁边坐下,问了一句。
“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太医说美人气血双亏,要好好调养一段日子,只是,孩子没了……”盼夏说着,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盼夏姐姐莫要哭了,若是美人看到你我这样,心里肯定会更难受。”茹萱说道:“现下,咱们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顾美人。”
“说的也是。”盼夏回道,将脸上的泪系数擦去。盼夏跟在尚美人身边多年,自然之道孰轻孰重,虽然伤心,但也要强打起精神来去照顾尚美人。
“美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小产呢?”茹萱问道:“那猫,怎么无缘无故地扑向美人?”
刚刚秋菱大致讲过尚美人出事的过程,在茹萱看来是疑点重重,要抓出幕后的真凶,一定要将事情弄个清清楚楚。
“我也不知,本来众人都在那里赏花,那只猫在地上玩耍,好几个宫女见那猫可爱温顺,都去逗它,也未见猫儿发狂。”盼夏回道,微微皱了皱眉,问道:“莫不是皇后使坏?平日里对猫儿多加训练,特地让猫去扑美人?”
茹萱摇了摇头,回道:“我看此事,不是皇后所为。”
“为何?皇后自入宫以来,不仅不得皇上喜爱,更是不曾有个一儿半女的,若说是嫉妒咱们美人,也是合情合理啊。”盼夏不明白茹萱如何如此笃定真凶不是皇后。
“盼夏姐姐,你想想看,尚美人此时身怀有孕,若是在皇后宫中出事,第一个被问罪的自然是皇后,皇后不会这么愚蠢,把事情做得如此明显。这事的主谋,一定另有他人。”茹萱郑重其事的说道。
盼夏觉得茹萱分析的在理,重重的点点头:“可是,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