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的,是世其会不会很难交差,世其出宫,是要采办什么东西的。
“无妨,宫中的差事,我已经托付给旁人了,你不用担心。”世其柔柔一笑,温和如玉。
“昨晚,你怎么找到我的?”茹萱坐直了身子,靠在床边。
“发现你不见之后,我就报了官,后来还发现了你丢在路上的鞋子,只是那帮官差真是十足的酒囊饭袋,盘查一路之后,竟是也没有发现你的行踪!”世其颇为不满地说道:“幸好我后来继续追查,才在城北再次发现你的踪迹!”
原来,昨晚路上的盘查,果然是因为丢下的那只鞋子,茹萱偷偷地想。至于那些衙役并没有发现她的行踪嘛,只能怪她配合的太好,不知情的人,是如何也看不出来其中关键的,实在是不能怪他们无能……
对于被自己“耍”了一道的衙差,茹萱只能心里说一声抱歉了,只是此事万万不能让世其知道, 否则,看世奇对那些衙差咬牙切齿的模样,若是知道十七娘的存在,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说到十七娘,茹萱想起她临走时曾给过自己一枚方方正正类似于牌子一类的东西,只是当时被蒙了眼,又动弹不得,还未曾看到那究竟是什么。
茹萱想起这档事,慌忙去怀中与袖口处搜索,却是一无所获。
不小心掉了吗?
茹萱只记得昨晚见到世其之后自己嚎啕痛哭的场景,之后似乎便很快便昏睡了过去,其他的事情,就再也不记得了。
说不定,东西就是睡着之后不小心掉的。
十七娘说过,凭这个东西可以在城西找到她,若是没了东西,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个号称十七娘的人物了。
若是找不到十七娘,那些同自己一起被掳来的女子,岂不是得不到救助?从此以后。永远下落不明?
茹萱有些泄气,脸上布满了失望。
“怎么了?”世其看出茹萱有些异样,关切的问道。
“丢了件东西……”茹萱怏怏地回道。
“东西?”世其眨了眨眼睛,从腰间摸出那块刻有“琰圭”两字的青白玉牌。递给茹萱:“你说的,可是这个?”
茹萱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个玉牌,一时也不敢肯定,待接过来,握在手中才确定这个形状和大小。应该是昨晚十七娘交给她的那块方牌。
“恩,是这个。”放在手中摩挲了许久,茹萱肯定就是这个。
“这个是什么?昨晚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就帮你捡起来了。”世其笑着问道:“是你的东西吗?”
“算是吧,朋友送的,说是凭这个玉牌可以找到她人。”茹萱没敢直视世其的眼睛,说完之后也是快速地将玉牌收了起来。
“哦,是吗。”世其眨了眨眼睛,勾唇一笑。
茹萱竟然有朋友在琰圭堂,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只是不知,茹萱对琰圭堂了解多少,又有何关系。
世其再次眨了眨眼睛,对茹萱也是看了又看。
生怕世其再继续追问玉牌的事情,茹萱忙问道:“我被绑之时,曾被关在一间屋内,当时屋内有数十个同样被掳来的姑娘,这些人,可曾找到?”
世其摇摇头,回道:“昨晚我报官之时。也听衙役们提到今日已有好几户报官称家人失踪,疑似被绑的,但是都还未曾找到。”
“可惜,我当时被蒙了眼。不曾知晓那间屋子在什么地方……”茹萱听闻那些人还未曾找到,一时有些担心。
“听闻此事已上报官府,官府也已派人全力追查此事,想来很快就能找到的。”世其见茹萱甚是担忧,忙出言安慰。
同时,世其也听闻。东京城内近半年来已是有几十户人口丢失的情况发生,搞得民心惶惶,许多人家大白天里也是将院门关的严严实实,生怕丢了人。
天子脚下,黄天贵土,竟然也能出现如此的事情,再加上昨晚那些衙役的表现,可以想见这些地方官平日里是多么的不务正业,真真是罪不容恕!
虽然世其嘴里说着“很快就能找到”的话来安慰茹萱,可他的心里,却是盘算着另外的事情。
“恩。”茹萱欣然地回答。
事情既然已经交至官府处置,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毕竟官府的作为官方力量,想找几个丢失的人口,应该不在话下。
“好了,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折腾了一夜,你也饿了吧,灶上煮了米粥,我取来给你吃,可好?”世其想起茹萱已是一晚上未曾吃东西,怕她饿坏了肚子。
“恩。”茹萱点头答应,满脸欢喜。
“好,你等下,我去去就来。”世其笑着,起身向屋外走去。
待世其离去,茹萱伸了一个懒腰,准备起床梳洗一番。
撩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准备下床,茹萱突然想起昨晚为了沿途留下记号,自己的鞋袜都已经被扔在了车下,刚想喊世其帮她准备一双新的鞋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上,已然套上了一双新的白袜。
而床边,则是端端正正地摆了一双新的鞋子,月白断面,碧绿色的绣花,花样与样式,均是好看的很。
是特地为自己准备的吗?
茹萱欣喜,伸脚去试了试大小,刚刚合适。
得“夫”如此,“妻”复何求?
茹萱的眼角顿时有些湿润。
如此细微的事情,他都可以考虑的如此周详,可见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
一时间,除了感动,茹萱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