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茹萱早早地起了床,连早饭都没有用,只拿了两个刚热好的馒头便拎着收拾好的蓝布包裹,准备出门。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巧慧见茹萱满面春风,嘴角处满都是浓浓笑意的模样,便抿了嘴,满眼都是化不开的晦涩。
同是一起进宫的粗使宫女,有的人便可以攀上高枝去逍遥自在,偏偏自己却只能在这浣衣局中供人差遣了去,如此大的落差感,巧慧心里自然是不好过的。
这便是如同考试一般,本来大家也都是在奋笔疾书,倒也相安无事,只是若有人提前交了卷子的话,难免会觉得心里慌张不安。
此时的巧慧,便是这个心理。
“出去走走而已。”茹萱自然是不知道巧慧心里在想些什么,满脑子只想着今天的安排,哼着小调便出了门,临走时,没忘记叮嘱巧慧:“午饭我可能就不回来吃了。”
“哦。”巧慧一愣神的功夫,茹萱已经走远,本想问个究竟的想法也只能硬生生地吞下了肚。
什么也不愿意说么?
巧慧失神,眼眶内却已是浮满了雾气,如何也挥散不去,只是咬了下唇,勉强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边茹萱则是一路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惠明湖的老地方,将准备好的工具一一的铺了开来。
今天的茹萱没有带笔墨,更没有带纸张,那个被塞得鼓鼓的包裹里所携带的,则是一些长长短短的东西。
几根韧性不错的竹竿,一枚已经被折弯的缝衣针,一团被撕扯成细条,充当绳子的粗布,一只用来生火的火折子,一柄小刀,一条蚯蚓,还有几枚拳头大小的石块。
依次将东西展开,茹萱咬住布条的一端,一手麻利地将两节竹竿段迅速地拼接起来,首尾绑在一起,布条缠绕几圈之后,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如此三四次,几节竹竿,已经成为了一支长长的竹竿。
茹萱双手用力地折了一下,并没有出现声响,连接处也没有松动的迹象,确信竹子的确能够承受一定的重量,这才将那枚带线的缝衣针,绑在了竹竿的顶端。
拿出昨天晚上已经挖好的一条蚯蚓,茹萱扯了三分之一下来,挂在了缝衣针上,接着便是振臂一挥,将缝衣针与蚯蚓,远远地甩进了湖水的中央。
看着落水的位置,茹萱还是非常满意,距离岸边有一定的距离,却又没有超过鱼儿觅食的区域,鱼儿应该是比较容易上钩的。
接下来,只用静静地等待鱼上钩即可,茹萱将竹竿撑在了岸边,顺手拿起包裹里已经微凉的馒头,大口大口的咀嚼。
虽说用缝衣针钓鱼的成功几率很低,可在这**之中是绝对不可能找到爪、勾一类的锐器,就连这个缝衣针都还是千辛万苦找到的最大号,只能勉强将就将就了,至于能不能钓到鱼,真的是要看运气的。
可依照上次扔了石子都能引得鱼儿跳出水面的情形来看,这鱼儿想来以前也是喂食的,保留了习惯性的动作,想来垂钓的话,应该不会运气太差。
茹萱一边想着,一边从馒头上揪了一小块儿的馒头下来,搓成碎末,扔进湖水之中。果然,片刻之后,几只鱼嘴露了出来,将馒头碎末吃了个干干净净。
有戏!
一阵狂喜过后,茹萱继续投食了一些馒头进去,果然又多引了几条鱼过来,在岸边游来游去的,等待着她扔食物。
都来了是吧,那就去吃蚯蚓吧!
茹萱狡黠一笑,将剩余的馒头如数放入了嘴巴中,幸灾乐祸地盯着那群游来游去的鱼儿。
她可不傻,把鱼儿都喂饱了,哪还有鱼儿去吃饵?还是趁这段时间将剩余的工作准备一下才是正经事。
拍了拍手上的馒头残渣,茹萱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将昨天晚上偷偷藏在这里的破旧竹竿搬了出来。
一节一节的折断,尤其是竹节的地方都用石头给砸开,防止竹竿燃烧之时会发出爆炸一样的声响,接着讲几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地方围城了一个圆圈。这样,就做好的简单的篝火圈,防止火焰外泄,燃起大火,还能聚集温度,让食物早早的烤熟。
做完这一切,茹萱索性坐了下来,拿起小刀,慢条斯理地削起了竹片,准备做一个比较大的签子出来,准备等下串鱼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已是到了正午的时分,签子也已经削尖了被磨秃,然后再被削尖……
可那只“鱼竿”却是纹丝不动地呆在原地,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耐烦的茹萱提起了“鱼钩”却发现蚯蚓不知何时已经被吃掉了,只能无奈地再挂在一条,重新扔回到湖里。
缝衣针虽然折弯了跟鱼钩相似,可毕竟是光溜溜的,没有一根倒刺,想必就算是被鱼儿吃到了嘴里,也是能轻易甩掉的。
鱼饵如此这般的被吃掉了三四次,眼看着一条蚯蚓已经白白送到了鱼嘴中却没有任何的收获,饶是茹萱脾气再好,性格再沉稳,此时也是沉不住气地站了起来,将鱼竿与鱼钩收了起来,扔在了一边。
“老娘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搞不定你一条鱼了!”茹萱一边发狠,一边讲袖子与裤腿都卷了起来,鞋袜脱掉扔在了一边,顺手拿了一根竹竿出来,削尖了头就跳进了湖水中。
既然钓不到,那就用最原始、最直接也是最野蛮的方法来,扎鱼!
此时已是到了夏季,又是正午,湖水被晒了一上午,已是没那么凉了,湖水也不深,仅仅是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