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边茹萱回去之后一直六神无主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出世其握住她双手的温馨场景以及他美到极致的灿烂笑容。
这种感觉,就宛如当年碰到心动男生时的那种怀揣小兔,砰砰乱撞一般,既让人有些欣喜,又害羞不已。
不会是真的动心了吧!
可是,世其可是一个太监!
茹萱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停止幻想,清醒地去面对残忍的现实。
果然,女人是没有爱情的,谁对她好,就跟谁走了。
茹萱引用现代人的爱情哲理来自嘲,一面又在心里狠狠地自责。一番激励的心理斗争之后,终于还是现实派占据了上风,让她收回了旖旎的心思。
尽管如此,茹萱还是决定在浣衣局老老实实地呆上两天,不再去惠明湖。一来是要稳稳自己的心绪,二来是怕世其非要把银子还回来,三来,这次涂的药膏要避免外出吹风……
说起药膏,茹萱洗掉浓重粘稠的草绿色药膏之后,居然惊喜的发现脸上的伤似乎暗了许多,不似白天那般暗红了,而且皮肤似乎也更细腻了一些。
果然还是付费的东西要好一些,免费的终究派不到什么用场,茹萱感慨一番,将那些从太医院领取的免费药粉扔进了一旁的竹篓子里。
倒是想到做到,一连三天,茹萱都没有迈出浣衣局的大门,每天都是闷在房中,读书或者写写画画。
书,自然是从尚美人那里得来的,而画,则是上次世其即兴做的那副。
事实证明,书好读,字好写,可画却是非常的难画。无论茹萱怎么去着笔,如何去晕染,如何去勾勒线条,得到的结果总是差强人意。
简单概括就是,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还真是没有画国画的天分呢!
茹萱感慨,却又无奈地再次将一张作废掉的纸揉成一团,扔向桌边的竹篓里去,却是不小心仍偏了一点,落在旁边的地上。
哎!
黯然地叹了一口气,茹萱起身去拿,却是听到门口一阵轻轻地叩门声,紧接着就是有人轻声问道:“茹萱姐姐在吗?”
“是谁,进来说话吧。”听声音有点生,茹萱吃不准是谁,探头去看个究竟。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站在门口的却是盼夏和一个浣衣局的宫女,那个宫女个子小小的,好像是叫什么翠的,记不太清了。
“有劳了。”盼夏点头微笑,而那个小宫女则是连忙摆手说不用客气,又见茹萱在房中,忙识趣的走开了。
“盼夏姐姐,您怎么来了!”茹萱对盼夏的到来欣喜万分,忙起身去迎接,拉着她准备坐下,但看凳子上不太干净,桌子上有乱糟糟地铺了大片的纸张,只能歉意地笑笑,示意她坐在床边。
“今儿个天气好,美人身子也大好了,总念叨着说想吃水晶马蹄糕,我就一大早的去尚食局取马蹄粉,路过这里,就想着过来瞧瞧。”盼夏说着,将手中一直提的朱漆食盒放在了凳子上,笑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茹萱笑道,给了盼夏一个侧脸。
盼夏见茹萱脸上的红肿已经全数退下,逐渐恢复白色,看样子是大好了,也就放心了:“再养些日子,估计就好全了。”
“这点小事,还劳盼夏姐姐费心了。”茹萱说着,满脸都是暖暖的笑容。虽说是顺道,虽说只是口头问候,可茹萱心底却是明白,盼夏心中还是记挂着她的安危。
“看你,又说见外话了。”盼夏说着,拉起茹萱的手,悠悠地说道:“你我都是同命人,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嗯。”茹萱笑脸相迎,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盼夏咬了咬下唇,迟疑片刻,才艰难地说道:“我这次来找你,也是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
见盼夏神色沉重,言语又悲切,知道她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忙说道:“什么商量不商量的,盼夏姐姐有事,吩咐就是了。凡是茹萱能做到的,定义不容辞。”
见茹萱言辞恳切,盼夏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缓缓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美人的父亲被人诬告,下了狱。美人想求皇上彻查此事,可始终也无缘得见圣上,话更是说不上半句……”
原来,是尚美人家中有难,也难怪盼夏如此心急了。
茹萱恍然大悟,却又心中一紧。尚美人久病不得圣宠,现下突然有事相求,自然是说不上什么话,自然是心急如焚,也就难怪前几日盼夏说尚美人身子不大好,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现下盼夏如此焦急,也是忠心护主,一心为尚美人着想了。
哎,一如宫门深是似海,为了母家之荣,想来也是费劲了心思,真是难为尚美人了。
茹萱如此想着,心中更是悲切万分。
可是,尚美人要见皇帝,要为母家求情,大可去求朝阳殿的看守太监们,使点银钱,或许还能见上皇上一面。亦或者如往常看到的宫廷剧一般,去朝阳殿面前跪着,替父请罪,兴许也能得到皇帝垂怜。
为何,偏偏要来与自己这个浣衣局的宫女商量呢?
茹萱满腹疑惑,但也没有声张,听完盼夏声泪俱下的描述之后,黯然地叹了一口气道:“真是苦了美人了。”
“美人日日茶不思饭不想,夜晚更是噩梦连连,短短几日,人就瘦了一大圈……”盼夏说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茹萱见状,忙拿了袖子帮她擦拭。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