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样啊。”盼夏对这样的回答明显很失望,顿时有气无力起来,整个人都恹恹的。
茹萱倒是没有过大的反应,将手边凉透了的茶抿了一口,茶泡的久了,有些苦涩的味道,惹得她微微皱了皱眉。
一时间,两人相视无言,没了话题,气氛也尴尬了起来。
突然,内室两声低低的咳嗽声响起,紧接着是一个女人慵懒而柔弱的声音:“盼夏……”
应该是尚美人醒了吧,茹萱猜想。
“应该是美人醒了,我去瞧瞧,妹妹先坐会儿。”盼夏说着,一阵风似得跑进了内室,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声响,听起来像是起床收拾的声音。
“美人,茹萱来了,要来向美人致谢,您要不要见见?”盼夏低低的声音从内室传来,茹萱打起了精神,将身上上上下下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准备见尚美人。
“咳咳……”又是咳声,却是没有说话的声音。
茹萱竖起了耳朵去听,却只听到内室里倒茶之时,水流发出的哗哗声响,接着盼夏带着一脸的歉意出现在她的面前。
“美人身子可还好?”未等盼夏开口,茹萱先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还好,老毛病了,将养些日子也就好了。”盼夏说着,绞了绞手中的帕子,歉意地说道:“美人身子不适,怕是不能见妹妹了……”
茹萱倒是能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倒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一笑道:“美人身子不适,自然是要多多休息的,那茹萱也就改日再来道谢了。”
盼夏有些惭愧,却也没有过多挽留:“那姐姐就不留茹萱妹妹了,美人的药还在炉子上熬着,要过去瞧瞧才好。”
“那姐姐您忙,茹萱先行告辞。”茹萱知道盼夏不过是随意寻了个由头罢了,可既然尚美人病了,没什么精神见人,也就作罢。
“恩,等美人好些了,我再请妹妹来。”盼夏话虽这么说,却先行茹萱一步到了院中,准备给茹萱引路。
茹萱会意,随着盼夏出了春晖殿。
简单告别,盼夏送走了茹萱,将那扇朱漆木门,轻轻关上。
回到内室,却是看到尚美人倚在床边,黯然失神,不施粉黛的脸显得越发憔悴,而脸颊之上,则是挂着两条长长的泪痕。
“美人,您可要保重身子!”这一幕看的盼夏心里一酸,险些也随着哭了起来。
“虽身在宫中,却不能为母家谋前程,你说,要着身子又有何用?”尚美人言语悲切,泪却是跟着簌簌地落了下来。
“美人……”盼夏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悲痛,拿帕子捂了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信是昨天送到了,是尚美人母家送来的。
信的内容盼夏没有亲眼看,只知道美人读了信之后脸色苍白,差点就晕厥了过去,接着就是失声痛哭。
后来,在盼夏的苦苦追问之下,盼夏才知道,信是尚美人的母亲亲笔写的,内容大致是美人任职上蔡县长史的父亲被同僚诬陷贪污受贿,现在已被下了狱,虽还未开堂审问,却只恐凶多吉少。
信中尚美人的母亲恳求尚美人能在皇帝面前说明此事,不求偏袒,但求能秉公执法,查清其中曲折,还其清白即可。
盼夏虽是尚美人入宫之后给侍奉她的,不是尚美人母家的陪嫁丫头,可盼夏却从美人那里听过许多关于她父亲的一些事迹,多半是秉公办事、为民着想的事迹,想来美人父亲也是一名正直的好官。再加上美人不爱奢华,为人和善,又饱读诗书,才情甚佳,可见尚家是书香门第,断断不会做那污名之事。
可即便是尚美人得了这个消息,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哭干了眼泪。
尚美人自进宫之后身体便一直抱恙,并未侍过寝,时间久了,皇帝自然是想不起来有尚美人这号人存在。虽说,今天盼夏也瞧瞧地拿了几枚银锞子去朝阳殿,看看能不能让门口的小太监通报一声,说尚美人病重,看皇帝能不能来瞧上一瞧。
在盼夏看来,只要皇帝能看尚美人一眼,定然会被她绝世的美貌及才情所吸引,受宠也是指日可待。可银锞子散出去之后,那些千杀的居然只是冷冷地说皇帝政务繁忙,近日不进**!
气的盼夏走远之后,对着朝阳殿狠狠地啐了一口,又将那帮捧高踩低的太监们在心里骂了个遍,才觉得解气。
方才茹萱一来,盼夏心里还盘算着能不能从茹萱那里打开缺口,能知道点皇帝的行踪,哪怕刻意地安排尚美人与皇帝见上一面,也是好的。可偏偏茹萱口严的很,无论如何也是不肯透漏半分的,这更让盼夏觉得懊恼万分。
“这个茹萱,也真是的,口风这样的紧,是怕咱们沾了她什么便宜吗?”盼夏心里有事藏不住,愤愤地跺了跺脚。
尚美人此时倒是止了眼泪,只是整个人如大病了一场一般,毫无精神可言,双目更是呆滞无神,满脸的哀愁伤感,快要溢出来了一样。
“想来,她不过是怕招惹事端罢了。”尚美人声音低沉,音调也略显的沙哑:“能赠与她紫叶桃花粉的,想来不是简单角色,她怎么能轻易透漏出身份呢?”
“也是……”盼夏想想,赞同地点了点头。
轻易透漏了身份,若是被一些不想干的人求着帮忙事小,若是那人觉得茹萱是个爱慕虚荣,到处张扬的人才是事大。
或许,茹萱也是吃不准那人的脾气性格,怕出了什么岔子担待不起吧。
如此这样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