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层,香楠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盈盈向茹萱躬身拜谢,香楠低声道:“是,郡主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不会再犯了。”
这就是了,茹萱满意的点了头。
“郡主,请上车吧,时辰已是不早了。”香楠此次没了负担,对待茹萱也更加仔细尽心起来。
茹萱放眼瞧去,见果然又一架新的马车备好在了路边,便由香楠扶着上了马车。
“郡主可曾用了午饭?”香楠低声的问道。
“不曾。”茹萱实话实说。
“奴婢出门时备了一些枣泥山药糕来,郡主若是觉得饿,可先用一些。”香楠取了马车上备着的食盒出来,打开来,取了食盒中的一块糕点来,用帕子拖了送到茹萱的眼前。
其实香楠的确是个仔细又细心的,若是没旁的心思,的确也是个得力的侍女。
“经你一说,到觉得有些饿了。”茹萱浅笑伸手将糕点取了来,放入口中轻轻咬了一小口:“的亏你想的周到,不然倒是要饿肚子了。”
香楠得了夸奖,心中甚是宽慰。
原来,郡主也并不是完全厌弃她,若是改了以往的性子,郡主定然也能重用起她来。
“多谢郡主夸奖,奴婢也只是以防万一,时时为郡主备着。”香楠浅浅一笑,脸上浮出两枚浅浅的梨涡。
香楠生的圆圆脸,一笑起来特别的讨喜。
“对了,等下回府之后,若是王爷问起今日的事情来,只说马车坏在了路上,旁的不可多说半句。”茹萱仔细的叮嘱了一番。
她不想让哥哥知道太多,否则或许又是一番事端。
若是哥哥知道了郑王利用这些事情处心积虑的想和她见上一面,恐怕以后,便连出门的机会都没了。
香楠是个机灵的,听茹萱如此一说便明白了个大概:“奴婢知道,郡主放心。”
茹萱这才略放下心来。
马车徐徐行驶前进,很快就到了郑王府。
下了马车后回潇湘馆,在路上,遇到了郑王。
“哥哥。”茹萱甜甜的唤了一声。
“小妹出府,可还一切顺利?”郑王柴子轩的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笑容,问道:“小妹可用了午饭?厨房里今日做了小妹喜欢吃的西湖醋鱼,不如陪大哥一起用午饭。”
放心,只是小妹还未曾用午饭,经哥哥一提到觉得有些饿了,不如就到潇湘馆一起用午饭可好?恰好,小妹也有话想和哥哥说上一说。”茹萱含笑说道。
“也好。”柴子轩立刻点头答应。
茹萱吩咐香楠去厨房准备饭食,自己则和柴子轩一起,慢悠悠的往潇湘馆走去。
“小妹方才说有话想和大哥说?小妹想说什么,不妨说来给大哥听听?”对于茹萱的事情,柴子轩向来沉不住气,还未到潇湘馆,便忍不住发了问。
“小妹想和哥哥说的,是小妹的终身大事。”茹萱知道此事既瞒不过,又拖不得,索性开门见山了。
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不如早点了断,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出其他事端来。
柴子轩听到茹萱张口问她与忠王之事,心中一沉。
柴氏的女儿,向来都是脾气倔的,姑姑就是个例子,现在茹萱又是如此。
“小妹,若是你想提你与忠王之事,大哥我……”柴子轩说的有些吞吞吐吐。
他也是犹豫不决。
直言拒绝,怕小妹伤心难奈,又怕话说的重了,疏远了他与小妹的关系。
但是若是不拒绝,柴子轩的心里,实在是千万个不愿意。
“我知道我们柴家与赵家,关系错综复杂,一言半语很难说清。哥哥作为柴氏嫡子,自然是家族责任重大,哥哥的难处,小妹都清楚明白。”说到这里,茹萱的眼中泛起一阵的雾气。
茹萱眼中水光闪烁,柴子轩的心中顿时不是个滋味。
一是为自己这些年来心中的苦楚难耐,二是为自己妹妹的体贴细心。
虽然与妹妹相认时间甚短,但依照以往的接触,柴子轩明白茹萱的心思,向来是为旁人着想的。
“小妹明白大哥的心思,大哥心里就舒坦了。”柴子轩心中一暖,很是欣慰。
“但是,哥哥,小妹觉得,这些恩怨纠葛,已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你我这一辈人,不必再延续上一辈人的苦楚。”茹萱小心的看了柴子轩脸上神情的异动,小心的接着说道:“这苦楚,哥哥应该是体会最深之人,难道哥哥还想把这份苦楚传给下一代人,让子子孙孙继续忍受这番苦楚吗?”
被茹萱这么一说,柴子轩愣了愣神。
俊美无双的脸上变幻莫测,心中的情绪也如同滔滔江河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这家仇国恨的苦楚,他是自小背负了,几乎是从记事起,就不停的被灌输这样的思想,他几乎是在苦难中浸泡长大,成长的每一步中,都充满了艰辛与苦楚。
这种苦楚,真的就像是中药一般,越熬越浓,越熬越苦。
时间越久,柴子轩便越觉得自己的生活中,处处都是苦难,没有半分的欢乐可言。
这样的生活,他自然是不想再传递给他的孩子,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承受这样的苦楚心酸。
可是……
祖命若轻易违背,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又如何和琰圭堂上下的千位堂众有所交代?
柴子轩顿时矛盾起来,神色也越发凝重。
“哥哥,是小妹冒失了,哥哥不必太放在心上。”茹萱见柴子轩的脸色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