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即便女儿不是郡主,他也不会在意,忠王他是最不在乎门第高低的。”茹萱笑着辩解道。
“那就是锦上添花了。”李王氏笑着说道。
茹萱低头,娇羞一笑。
“你俩的婚事,何时能定?我和你爹还说等你嫁了人,我俩再回老家去呢。”李王氏笑呵呵的说道。
“此事,还得向皇上请旨才成。”茹萱答道。
“一个王爷,一个郡主,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皇上肯定会早早为你俩赐婚的。”李王氏说道。
“嗯。”茹萱闷声答道。
但心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是心事重重。
方才看哥哥对忠王的态度,便知柴家与赵家的关系,是如何的差。
好歹有那么一段历史渊源,相信皇上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轻易答应她与忠王的婚事吧。
毕竟是如鲠在喉,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又怎会让柴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存?
但这些话,茹萱并没有跟李王氏说明。
毕竟是一介妇孺,若是说的太多,反而会想的太多,令她寝食难安,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还是不要这么早下定论的好。
而且,忠王也会为此事似乎奔走,尽快获得皇上的恩准。
所以对于此事,茹萱倒是不怎么太担心。
只是,哥哥和忠王之间……
似乎并不怎么和睦,这倒是一件令人很头痛的事情。
日后便要成为亲家,终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每日冷言冷语的,可怎么好?
希望,哥哥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恨与不满……
茹萱吃吃的想。
皇宫,朝阳殿。
后殿之内,皇上与忠王分坐两面,面对面的说话。
“忠王,郑王一事,你怎么看?”皇上抿了一口杯中的毛尖茶,问道。
“不过是一条小鱼罢了,任凭他如何折腾,又如何翻得起大浪?”忠王不以为然的说道。
柴氏一族,如今也只有柴子轩这一脉了,之前的那些老家伙也都死的差不多,就凭柴子轩的能耐与威望,怕是难以与之前的旧部有任何瓜葛。
再者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都是唯皇室马首是瞻,谁又能舍了自己的权势荣华,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卖命?
所以,忠王绝对相信,没有人会蠢到这个地步的。
“忠王,可曾听说过琰圭堂?”皇上若有所思的问道。
忠王低沉不语,呆愣片刻后,问道:“皇兄怎有此问?”
“朕怀疑,郑王便是琰圭堂堂主,人称玄夜公子。”皇上垂了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忠王略低了低头,道:“皇兄此言,可有凭证?”
“朕早些年,便对琰圭堂早有所耳闻,更是派人私下查访,几乎可以确定,郑王便是琰圭堂堂主。”皇上淡然的说道。
“是又如何?”忠王挑了挑眉,一副毫不在意的说道:“琰圭堂堂众不过区区千人,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患。”
皇上欲言又止。
琰圭堂的确堂众人数甚少,但琰圭堂却是时日不短。
甚至,在民间有了不小的威望,若是纵由其发展,怕是大大的不妥。
“皇兄似乎有话要说。”忠王瞥了皇上一眼,道。
“朕无事。”皇上淡然说道。
皇上再次审视的看了忠王一眼,良久后,才幽幽的问道:“茹萱在你府上,住的可还习惯?”
提及茹萱,忠王心中一颤,半晌,道:“托皇兄的福,茹萱她……”
“听说,茹萱并不姓李,而是姓柴,是柴子轩失踪多年的妹妹,柴子嫣。”皇上看了忠王一眼,接着说道:“此事,可是事实?”
忠王面色冷峻,半晌,才缓缓说道:“皇兄是听何人说起?”
他得知此事也不过是柴子轩登门拜访之后,可以说不过是昨日之事,而现在皇上便知道了此事,消息还不是一般的灵通。
“柴子轩今日一早便递送了折子上来,说是找到了妹妹,特地禀告于朕。”皇上轻飘飘的说道。
原来,是出自柴子轩的手笔。
看来,这柴子轩为了阻止他与茹萱,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那皇兄,可还应允臣弟与茹萱的婚事?”忠王淡淡的问道,暗地里,紧紧的握住了手指。
皇上沉默不语,只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皇兄……”忠王再次急切的问道。
话未说完,皇上便打断了他的话:“忠王,这天下的女子,你可以随意挑选。”
忠王面色怅然。
皇上这意思,是不同意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臣弟今生,非茹萱不娶,若皇兄不允,臣弟愿终生不娶。”忠王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话说的轻飘飘,但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毋庸置疑。
皇上叹了一口气,半晌后,道:“忠王为何如此顽固?”
“皇兄不也深爱张贵妃?臣弟之心,与皇兄一般。”忠王答道。
皇上顿了一顿。
张贵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也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只可惜,始终不能给她一个皇后的位分,始终成为一件憾事。
想来,忠王的心思,的确是和他一般。
可是,茹萱不是旁人,她姓柴,身上留着的,是柴家人的血液。
而柴氏一族,自周后主柴宗训起便对赵家虎视眈眈,意图取而代之,此等野心之人,若是留着,怕是大大的不妥。
皇上,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