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下去吧,有吩咐再唤你进来。”忠王吩咐道。
“是。”店小二答应,将剩余的茶点一一摆好,道:“客官请慢用。”
说罢之后,店小二便转身退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
吹了吹手中杯子冒出的热气,茹萱轻轻抿了一口。
绿茶的清香盈满唇齿,口中温热的茶水将舌头的每一个细胞都刺激到恰到好处,茹萱咽下茶水,不由自主的叹道:“果然是好茶,世其也快尝尝。”
忠王依言,忙喝了一口。
这清雅阁他时常来,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的龙井茶好喝呢,但是为了不让茹萱扫兴,忠王自然是要顺从的。
喝完茶吃差点,各个味道都不错,古代的手工点心,味道却完全不必现代机器和配方所做的点心差,甚至味道要更好吃一些。
不知不觉间,茹萱吃的有些多了,坐在那里都觉得胃有点撑了。
站起来,走到窗边消消食,顺便瞧一瞧汴河边的景致。
恰巧,一条满都是鲜花的船正在河中,缓缓的行驶,茹萱饶有兴趣的张望了一番。
果然,那条船是花坊的船,隐隐可看到传中衣衫晃动,不多时,传来丝竹之声,悠悠然如莺鸟啼鸣,悦耳的很。
茹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去倾听这天籁之音。
不多时,茹萱感觉,忠王似乎走到了她的身边。
茹萱没有睁眼,但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攀上了她的脸庞。
手指柔软,指尖微凉,这样的动作让茹萱心中微微一颤。
要,接吻吗?
茹萱心中一紧,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的一下,下意识的紧紧捏住了手指。
半晌,茹萱等待了半晌,仍没有等到那份温柔来袭。
睁开眼睛,茹萱看到一张含笑的脸庞。温润如玉,正默默的看着自己,手执一方帕子,为她温柔的擦拭嘴角。
“你看你。嘴角都沾上糕点了。”忠王温柔的说道,将茹萱嘴角处的糕点碎屑一点点的擦拭干净。
面对这样温柔而温馨的举动,茹萱心中一暖,脸颊一红。
“世其……”
茹萱刚要说话,突然被堵了回来。
这次。不是帕子、不是手指,而是两瓣温柔的唇。
“唔……”
茹萱一惊,接着却是顺从的回吻了回去。
两双唇,彼此难舍难分,相互索取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分开。
茹萱被吻得有些缺氧,脸颊一片绯红,微微喘息。
忠王则是伸手将茹萱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与她一起临窗而立。一起看外头的风景无限。
茹萱见状,在忠王的胸口蹭了蹭。
若是如此一辈子,该多好。
这一刻,忠王与茹萱都是如此响。
汴河对岸,一家名叫做阳泉的酒楼。
四楼靠窗的位置,玄夜公子正端了玲珑酒杯,将杯中的女儿红酒,尽数倒入口中。
女儿红甘醇味美,但玄夜公子觉得倒入口中的,是那么的苦涩不堪。
数十年的结果。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玄夜公子苦涩一笑,再次将口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银质假面下,眼眶有些微微发红,越发将本就神秘感十足的打扮下衬托的诡异十足。
连酒楼的店小二。都不敢说上半句的话,只是将酒和下酒的小菜放进来之后,便悄声退下。
一旁的十七娘见玄夜公子如此,甚是担忧。
“堂主,您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实在不适合过量饮酒。”十七娘上前阻拦。将酒壶夺了去。
“无妨,横竖这身子,要了也无用。”玄夜公子漠然的说道,再次将杯中之物喝干。
“可是,小姐她在天之灵,若是看到堂主如此,怕是也不会心安!”十七娘哀哀的说道。
玄夜公子愣了一下,伸出去要夺酒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子嫣她,会在天上看着自己吗?
玄夜公子起身来到窗边,抬头仰望。
子嫣,子嫣……
子嫣?
玄夜公子的目光落在仅一条河之隔,对面的清风茶楼上。
那个是,茹萱与忠王?
茹萱,她没死?!
玄夜公子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看的那个人,的确是茹萱无疑。
茹萱,真的没死,实在是太好了!
可是……
玄夜公子手中的玲珑酒杯落在了地上,“嘭”的一声摔了一个粉粹。
“堂主!”十七娘惊呼了一声,快步上前。
玄夜公子抬了手臂,示意十七娘停下。
“堂主……”十七娘愣住,之后怯怯的唤了一句。
玄夜公子的目光仍然落在茹萱与忠王的身上,那两个人,此时正亲亲密密的,互相依偎,看汴河之上的风景,看样子甚至甜蜜。
茹萱,你怎么可以?!
柴家与赵家血海深仇,姑姑执迷不悟获得的是那样凄惨的结局,哥哥怎么可能再让此事重蹈覆辙?
不,不可以……
玄夜公子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之后,又缓缓的松开。
抬头,猛地一下,摘掉脸上那副遮挡大半个脸庞的假面,露出本来面如冠玉、英俊的面庞。
“堂主,您这是……”十七娘对玄夜公子的行为很是诧异。
这幅银质的假面,是当年玄夜公子亲自打造,几乎是几年如一日的一直戴上脸上,不曾摘下,今日竟然……
“茹萱,她没死。”玄夜公子淡淡的说道。
“什么?”十七娘显然也惊呆了,半晌之后哑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