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本就要去辽国的,以何种身份去,无所谓。
只是,那个耶律俊昊,该怎么对付,是个棘手的问题。
耶律俊昊是认识她的,也知道她的身份,待大婚那日看到她的真实面貌,该作何猜想?
会不会引发一阵风波?
茹萱有点头痛。
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走,又走了好几天的样子,这才到了上京。
一干众人被安排到皇宫外的驿馆内休息,两日之后耶律俊昊便来迎亲。
成亲的仪式可以说是不算隆重,但礼节却是非常到位,宋国的送亲官员也指不出来个不足之处来,至于婚宴上的菜肴寒酸,辽国皇帝也亲自开口解释,说是要节省粮食过冬,宋国的官员们即使心存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人家皇帝桌上的也就区区几盘烤羊腿啊、羊排一类的东西,底下人好意思要求过多的要求这要求那吗?
所以,整场婚礼倒也没出什么纰漏。
两方人也都是和和气气,各自说了些奉承的话,拜堂之后,送这对新人入了洞房。
然后作为新郎的耶律俊昊似乎又被人拉出去喝酒了的样子。
独自一人在房内坐着的茹萱,听到周围没了动静,索性将红盖头挑开,让自己透透气。
屋内是一片喜庆的红色,红色的幔帐,红色的桌布,甚至红色的蜡烛,令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感。
可惜,茹萱并没有这种新婚的喜悦感。
她只是一个替身罢了,而且,耶律俊昊不是她想结婚的对象。
抬起胳膊,抚摸着身上大红色带着精致刺绣的嫁衣,茹萱有些失神。
这身嫁衣,原本她幻想过无数次,想象着自己与世其大婚之时的各种场面,以及洞房花烛夜的情景。
可惜。洞房花烛夜是提前到了,对象却不是世其。
而此时的世其,到底身在何方,也不知道。
茹萱心底顿时翻起一阵的酸涩。眼角有些湿润。
静坐了许久,茹萱已经有点乏困感了,几乎劳累了一天,她现在只想着能赶快睡觉。
但是,若是睡着的话。她怕耶律俊昊酒醉之后,会做出什么非礼之事,便强打着精神,坐在床边。
外头,传来一阵的喧闹声,似乎是几个人簇拥着耶律俊昊归来的声音。
茹萱吓了一跳,慌忙将盖头蒙在了头上。
门开了,耶律俊昊走了进来,又重重的将门关上,外头的喧闹声渐渐也散了。
然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是耶律俊昊慢慢走过来了。
在盖头下的茹萱紧张的握住了手指。
然后,茹萱听到了倒水的声音,以及桌前圆凳的移动声,看样子,是耶律俊昊坐在了桌前。
之后,便是许久没有动静,不见耶律俊昊来挑盖头,茹萱有些奇怪,微微侧了侧脑袋。
“听说你是宋国皇帝最小的妹妹?”耶律俊昊突然问道。
“是。”茹萱小声答道。
“看来。你在你们宋国皇帝面前,也不怎么得宠吗?不然,他怎么舍得把你嫁到这儿来?”耶律俊昊哈哈笑道。
茹萱没有回答。
耶律俊昊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们大辽男儿有情有义。不会像你那个皇帝哥哥一样薄情过意,只要你安分守己,本殿下是不是亏待你的。只是有一点你需记牢,便是不要生其他不该生的心思,不要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后面几句话说的凌厉感十足,有点威胁的意味。
宋国公主嫁给辽国皇子。最怕的就是公主把控皇子,操纵朝纲,令宋国有机可乘,从而灭了辽国。
显然耶律俊昊很担心这些,将这些话提前说了个明明白白。
“好,我知道了。”茹萱小声答道。
“如此甚好 。”耶律俊昊十分满意。
这就是了,才不管你是公主也好,奴婢也罢,到了本殿下这里,都要温顺听话才行。
至于那个总是不听话的笨女人……
耶律俊昊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一个长相还算是清秀的人脸出来,随即又消失不见。
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耶律俊昊当下觉得有些沉闷,又因为刚才喝了许多酒而觉得燥热不堪,不耐烦的吼道:“快来给本殿下更衣!”
茹萱吓的一惊,愣了片刻。
见对方毫无动静,耶律俊昊更是有些烦躁,接着呵斥道:“怎地这般没规矩,在宋国时,没人教过你如何服侍人吗?”
闻到从耶律俊昊口中喷出的酒气,茹萱觉得对待喝多了的人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为好,否则若是对方发起酒疯来,实在是不妥。
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茹萱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幸好扶住了身边的床,才勉强站了起来。
顶着红盖头,茹萱摸摸索索的往前走,凭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耶律俊昊现在所在的位置。
耶律俊昊看对方行动迟缓,头上蒙着大红巾,更觉得烦躁,伸手一把扯掉了红盖头,仍在了一边。
茹萱未曾防备,被盖头的拉扯之下,身体往前倾斜,又因为方才在床上坐的时间太长,腿有些酸麻感,顿时站立不稳,惊呼一声,朝耶律俊昊扑了过去。
耶律俊昊本来对这个女人并无好感,看到人倒过来时,连接的心思都没有,反而担心她砸到自己身上,特地向旁边侧了侧身子。
然而,眼看快要倒在地上的茹萱,下意识的去抓任何能支撑身体的东西。
所以,之后的事情发生了喜剧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