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与皇上一同长大的唯一一个弟弟,与他是兄弟的同时,既是挚友,又是君臣。
当年,辅佐他上位,此时又为他保了江山。
可是,这样一个弟弟,此时下落不明。
皇上的心中,此时被悲愤填满,几乎可以说是肝肠寸断。
但,政事还是要处理,大宋还要指望他来维稳。
辽军战败,此时正是和亲议和的好时候,若是失了这次机会,怕下次便没有谁能像忠王这般,能够一举击垮辽军。
所以,思来想去,皇上还是召了宝寿公主来,与她提和亲之事。
宝寿公主来的很快,此时已到了朝阳殿的门口。
友安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见宝寿公主赶来,连忙迎了上去,道:“公主,皇上已等候公主多时,公主还是快些进去吧。”
说着,友安亲自为公主打开了大门。
“多谢公公。”宝寿公主微微一笑,向友安致谢之后,便走了进去。
友安再次关上了门。
听到身后门被关上时发出“嘭”的一声,宝寿公主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
微微抬眼瞧了一瞧,皇上此时正坐在大殿的龙椅上,低了头想事情,似乎对宝寿公主的到来浑然不觉。
“参加皇上。”宝寿公主走上前去,盈盈跪拜行礼。
被打断思路,皇上回过神来,看到宝寿公主已到了自己眼前,缓缓抬了手,说道:“起来吧。”
“谢皇上。”宝寿公主依言站了起来。
垂首站立,低眉顺眼,宝寿公主几次想启齿,问皇上找她来所为何事,但几次都没有胆量开口。
她怕答案是她所设想的最糟糕的那个。
纠结良久,耳边突然传来皇上的说话声。
“朕,你……也罢。你暂且回宫吧。”半晌,皇上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宝寿公主当下有些发懵,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何用意。
但很明显能听得出来,皇上的话语中带着许多的落寞与哀伤之感。
宝寿公主不敢再做过多的揣测。见皇上吩咐她回宫,便忙不迭的答道:“是。”之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到底,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皇上颓然的瘫坐在龙椅上,面色苍白。
突然没有了忠王的消息和踪影。皇上突然对亲情看的重之又重,现在又要亲手将自己的妹妹送到辽国和亲,皇上心中顿时悲怆万分。
这些话,也就突然说不出口了。
也罢,先派使者到辽国商谈议和之事,待议和之事尘埃落定,再下旨也不迟。
如释重负,皇上松开了一直紧紧握住的拳头,但一想到忠王还未有任何音讯,顿时又一阵烦躁。
“来人!”皇上大声的唤道。
“皇上。”友安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了皇上的面前。
“传旨下去……”皇上想了想,缓缓说道:“召王丞相、蒋老将军、司徒槿瑜、李少白等人入宫商议国事。”
“是。”友安领命,转身去了。
皇上漠然垂了头,将那两份战报合了起来。
祺儿,无论如何,朕也要找到你!
皇上突然睁开了双眼,瞪的直直的。
国事商议的很快,意见几乎是空前一致,都认为此时与辽国议和,是最恰当的时机。
于是皇上当下便决定派了司徒瑾瑜与李少白作为议和大臣前往辽国商议议和和亲一事。
转眼间。又一个月过去了,六月的天气可以说是热的可以。
这一天,茹萱得了闫嬷嬷的吩咐,说是要送一卷经书到宝寿公主的水月阁去。说是宝寿公主前几天要的,指明要茹萱送去。
让自己去送,是不是有事情要交代?
茹萱在路上如是想,脚下加快了步子。
到了水月阁,宝寿公主正在院子里,拿了书卷在读。只是整个人心不在焉的,眼神早落在了廊下笼中的那只黄鹂鸟的身上。
黄鹂鸟长得很漂亮,一身鲜艳的羽毛,在笼中跳来跳去,时不时鸣叫几声,时不时的梳理一下自己身上的羽毛。
自己,马上就要成为那样一只鸟儿了。
宝寿公主如是想,眼眶有些湿润。
“公主。”远远的,茹萱低声唤了一句,几步走到宝寿公主的面前,笑道:“奴婢,见过公主。”
宝寿公主不动声色的拿袖子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快些起来吧,来坐着陪我说说话。”
茹萱依言走了过去,坐在公主旁边,将那一卷新抄写好的经书递了上去,道:“公主,这是您要的佛经,奴婢已经按照页数排好了,您直接看就行。”
“嗯,有劳你了。”宝寿公主接过经书,但看也没看一眼,便放在了一旁。
看来,这送经书的确是幌子,来找她说话才是真。
茹萱笑了笑,道:“公主今日特地叫了奴婢来,不是让奴婢专门送佛经的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宝寿公主看茹萱双眼发亮,掩口苦笑了一声,道:“我今天的确是有话要问你,因为怕是不问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没有机会?
茹萱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莫非……
宝寿公主一脸怅然,幽幽地说道:“皇上前几日已下了旨,说是与辽国和亲,和亲的对象是辽国三皇子耶律俊昊,我下个月二十六,就要启程到辽国去了。”
果然,要远嫁辽国和亲去了!
茹萱紧紧捏住了手指,同时安慰宝寿公主道:“公主不必忧伤,您到了辽国也是也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