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萱又与青果聊了一阵子,很晚才往乐宁宫走,但一路上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嘴上说不在意,但巧慧的反应还是影响到了她的心情,令她有些难过。
好歹是共处了许久,亲如姐妹般的人,就这么一步步的成了仇人。
茹萱心里顿时有些堵。
想找世其说说话,解一解心中的乏闷,但世其说过,他刚刚回来,会比较忙,如果有空的话,会来找茹萱的。
无奈之下,茹萱只好回了小佛堂,继续抄写经书。
此时已是下午,过了中饭的时间,茹萱也不觉得饿,便空了肚子在小佛堂。
抄写佛经最是容易静心的,饶是再烦躁的心在一笔一划之下都能逐步平静下来。
所以,在誊写了几行之后,茹萱便觉得方才烦闷的心渐渐静了下来,逐步融入到手头的事情中去。
一坐就是一下午,且浑然不觉。
等茹萱吹干最后一页的墨渍,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时,发觉此时日头已是有些西沉了。
好快,又一天过去了。
茹萱拿手臂撑了脑袋,看了一眼旁边的佛像。
佛,每日坐在这里,会觉得时间飞逝,每日过的无聊吗?
茹萱吃吃的想。
这几天的日子过的都异常的平静,茹萱心情有些压抑,都不怎么出门,而世其这几日似乎也是忙的很,并没有来找过他。
只是托付上次来找他的暗魂送过几次东西和纸条。
东西不过是吃食一类的,纸条也都写的很是简单,不过是问候之类的话语。
只言片语,但字字表达的都是牵挂。
虽然此举并不出奇,但这样的小举动也是茹萱觉得暖心的很。
这一日正午,茹萱用了中饭在屋中休息,突然听到窗外似乎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声音是从北向的窗户那里传过来的,北向窗户下是一处花圃,里面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看样子是侍弄花草的宫女们边做活,边闲谈。
茹萱闲来无事,索性靠近了窗边,听了一次墙角。
“唉。你听说了吗?”一个声音略粗的宫女问道。
“听说什么?”另一个软糯的声音讶异的回道。
“就是那里,又闹鬼了啊!”粗声音又说道。
“怎么没听说,听说有人亲眼看到了呢,是一个白衣女鬼,披头散发。满脸都是血,可吓人了……”软糯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
“你们几个,不好好做活,乱嚼什么舌根?小心我禀告了闫嬷嬷,拉你们去打板子!”突然有人厉声喝到。
粗声音和软糯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
只有悉悉索索似乎是掘土和除草的声音接着传来。
茹萱直了直身子。
女鬼?
是自己所见的那个吗……
听起来,似乎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见过而已。
但那晚,茹萱分明看到,那人在火光下是有影子的,应该是人,不是鬼。
既然是人。怎么会传出来满脸是血的女鬼的传闻呢?
茹萱心中疑问太重,鬼使神差的出了房门。
一路出了乐宁宫的大门,茹萱直接来到了那日看到那位白衣女鬼,哦不,是白衣女人出没的地方。
穿过层层的矮木树丛,茹萱径直走到了那片曾经出现火光与人影的空地。
这片空地并不大,大约有十五六平方,周边几乎都是高高矮矮的树木,而这一片,不知为何。寸草不生。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地方,透着丝丝的阴寒之感,令人生畏。
茹萱站在此处。饶是不断安慰自己,也是生了些许的怯意。
四处观察一番,并未发现什么,茹萱有些纳闷。
那个火光,那个人,莫非是只有在晚上才会出现么?
带着疑问。茹萱打算先回去,等哪天约了世其一起来看个究竟。
打定主意,茹萱转身准备走。
“你,来了。”一个女声在茹萱身后幽幽的想起,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颤音。
茹萱转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遮挡了大部分脸面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茹萱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握紧了拳头。
“你不用怕,我是人,不是鬼。”白衣女人将散落的头发往而后拢了拢,露出自己的面容。
皮肤白皙,宛如凝脂一般,未施粉黛,五官精致小巧,可以说生的清新俏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生的这样美的人,竟然在这个地方,她到底是谁?
“你,是谁?”茹萱再次发问,但这次声音平复了许多,不再有了颤音。
“我呀,我叫做顾思菱,你叫我思菱就好了。”白衣女人莞尔一笑,笑颜如花。
“哦。”茹萱有些失神的应了一句。
思菱,顾思菱,不曾听过此人,她到底为何在这里?
而且,一袭白衣,她就不怕犯了忌讳么?
“思菱,我叫做茹萱,在乐宁宫当差。”茹萱笑着说道:“你是哪个宫苑的?”
“乐宁宫?”顾思菱微微侧了侧头,笑着说道:“那你就是伺候太后娘娘的了?”
“嗯。”茹萱点头,道:“正是,我是为太后娘娘抄写佛经的,那你呢?”
对方方才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茹萱又问了一遍。
“我?”顾思菱眨了眨眼睛,勾唇笑道:“你在太后宫中做事,难道不知道在乐宁宫的旁边,还有一处宫苑,叫做百花谷吗?”
百花谷?
茹萱没有听说过后宫还有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