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了桌上的蜡烛,茹萱扶着黑衣人在床边坐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匕首,无声无息的,再次攀上了茹萱的脖子。
“若是你一去不复返呢?”黑衣人喘息着问道。
对于动不动就来生命威胁这个套路,茹萱有些反感。
招数,用一次两次就行了,总是威胁来威胁去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一把推开黑衣人握着匕首的手,茹萱转过身来,看着黑衣人那一双犀利的眼睛,冷冷说道:“有句古话,叫做一诺千金。我既已答应你的提议,便不会食言!”
茹萱话的郑重,申请看起来更是认真。
黑衣人愣了一下,将匕首收了起来。
茹萱再次冷冷哼了一声。
从门后取了木桶,茹萱到湖边,打了一桶水过来,生了炉子,将湖水放在锅子里煮。
虽然湖里的水很清,也可以用来清洗伤口,但对于医疗条件如此频发的古代以来,稍不留神就会有伤口感染,就会丧命。
一切,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比较好。
不多久的功夫,水开了,茹萱将开水倒入盆中,等水晾的凉一些。
然后,茹萱从床下搬出了一只小小的木箱子。
木箱子有些破旧,更因为长时间放置在此处,上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茹萱吹了吹,将木箱打开。
木箱里,是世其原先送给茹萱,治疗脸上伤痕的药。
当时她没有用完,都小心保存在了这里,为的是留个念想。
虽然不知道这些药对于大的伤口有没有效果,但现在手上并没有别的药可以用,只能暂且先用一用,待明天再去太医院找秦医女要写白药来了。
反正,药粉的效果,大都是祛疤消炎的。应该区别不大。
这样想着,茹萱拿了一瓶药粉出来,倒在一张牛皮纸上。
药粉是白色的,味道有些浓。有些白药的味道。
拭了拭水温,摸着有点点烫,但绝对是清洗伤口,刚刚好的温度。
“来,把上衣脱掉。”茹萱一手拿了药粉。一手端了木盆,走到黑衣人的身边。
黑衣人显然愣了一下,看了茹萱一眼。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茹萱没好气的说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伸手将身上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来结实而魁梧的身材。
茹萱有些晃神。
男人的身体,除了世其之外,这是第一次看到别人的。
相比较世其略显白皙的肌肤来说,这人的皮肤很深,属于小麦色。但这种色泽反而把健硕的胸肌和结实的腹肌线条感体现到淋漓尽致。
但,茹萱对肌肉男并不感兴趣。
把木盆和药粉放下,拿了一条手巾来,放入木盆中,完全浸湿。
他的伤口不算宽,但很长。从腹部肚脐处,一直延伸到腰侧,伤口同样很深,约莫有一寸多深。
这样的伤口,必定是利刃所伤。
一个黑衣人。夜晚在深宫之中,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见他的身份,有多么的明确。
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刺客吧。
茹萱想着,手下却没闲着,用湿手巾将伤口处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血流的有些多,将盘中的水几乎都染成了很湿的红色,而伤口处,亦在不停的冒着血出来。
茹萱皱了皱眉。将药粉全数洒在了伤口上。
伤口接触药粉,显然是很疼的。
茹萱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还算,是条汉子!
茹萱接着将剩下的药粉都洒了上去,扭头寻找能充当绷带一类的东西。
黑衣人的衣服,显然是不行的,已经沾染上了大量的血迹,若是再用这么脏的布条,怕是要伤口感染。
茹萱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裙子。
月白色的缎面,也是新换的,外面虽然因为被仍在柴房弄脏了一些,但里子却是干干净净的。
茹萱咬牙,将裙子咬出一个小小的口,然后从裙子上,扯了好几个长条出来,裙子顿时,变得破破烂烂的。
幸好,现在冬季,除了裙子,里面还穿着厚厚的中裤,不会露肉。
将所有的长条当做绷带,一条一条的绕在黑衣人的腰间,最后,捆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结。
黑衣人,呆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
“好了,明天我去太医院找些白药来,这些药估计不够用的。”茹萱说道,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将那盆血水,端出去倒掉。
“多谢。”黑衣人拱了拱手,说道。
“应该的,也算我履行承诺了。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若是我现在还被关在柴房中的话,兴许已经没命了。”茹萱说道,眼中蒙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那你为何会被关?可是犯了宫规?”黑衣人问道。
“那倒不是,是因为知道了某件事的真相,有人恼羞成怒,欲杀我灭口罢了。”茹萱凄然一笑,说道。
“在主子底下做事,自然是要少看,少听的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是不知,也难怪走到这步田地了。”黑衣人很是不以为然,轻飘飘的说道。
显然,这黑衣人是误会什么了,以为她是瑶华阁的人。
茹萱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和黑衣人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听完之后,黑衣人皱了皱眉。
“胡才人好歹也是你的故交,竟如此狠毒,实属不该!”黑衣人骂道:“但你孤身一人也敢找她去交涉,也是笨的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