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玉牌,就是所谓的定情信物?
茹萱顿时愣在了那里,沉默不语。
古时似乎将就梦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尚美人私自与一名不知来路的男子就私定终身的话,饶是尚美人父母再疼惜女儿,也是断断不会允许的。
可能,这便是尚美人入宫之前,也不敢向父母说明一切的原因。
但,方才听盼夏说,尚美人对这枚玉牌极为宝贝。
或许,美人心里的确放不下仍旧的旧情。
尚美人已经成为皇上的妃嫔,在这个夫为妻纲的社会,女人是万不能产生婚外情的。
即便是入宫之前再有情谊,一旦入了宫,成为人妇,断断不可再生其他的心思。
盼夏如此叮嘱,也是为了尚美人着想,后宫的女人,若是朝三暮四,那就不单单是受冷落了,恐怕会有抄家灭门之祸。
茹萱明白盼夏的用意。
茹萱看了看盼夏担忧的神情,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会保密的。”
盼夏浅浅一笑,随即又一脸落寞道:“就是这样做,怕美人伤心。”
茹萱安慰道:“咱们这也都是为了美人好,美人会明白你一片苦心的。”
“但愿如此吧。”盼夏笑笑,带一些苦涩的味道。
茹萱低头,将碗中的米饭扒入口中。
但心里总是乱糟糟的,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曾在雁柳庄见过的那位自称是玄夜的男子。
若是论气质,那男子生的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大家之姿,穿着更是颇为讲究,倒是像是世家的公子。论长相吧,虽然一边脸被假面尽数遮挡,但露出的那一小半倒是品相不错,也能称之为帅气。
只是不知道,内涵与品性如何了。
不过。能让尚美人一见倾心的男子,怕是应该也不差吧。
好歹,尚美人也同玄夜在一起了一两个月,多少也应该有些了解。
但是。这样的一个男子,与那日曾绑架过她,似乎此时已改过自新的十七娘是什么关系?
同伙,还是什么?
茹萱很是不解。
太多的疑问,纠缠在一起。解也解不开。
饶是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但目前在深宫之中,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出宫了再去好好查询吧。
茹萱如是想,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吃完饭,她还要去水月阁回了宝寿公主,邀请她冬日那日到春晖殿来做客。
吃过饭,茹萱歇息了片刻,估摸着午休时间已过,便启程去了水月阁。
很不凑巧。宝寿公主去了画坊赏字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接待茹萱的是一个略上年纪的姑姑,自称姓柳,是宝寿公主的奶娘。
得知宝寿公主不在水月阁,茹萱与柳姑姑寒暄了几句,便说道:“那就烦劳柳姑姑替奴婢通报一声,说是尚美人邀请公主冬至那日到春晖殿做客。”
“姑娘放心,老奴一定将话带到。”柳姑姑笑眯眯的说道。
柳姑姑长相慈祥,这一笑,脸上略有的几条皱纹反而挤成了一朵金丝菊。更显得温和。
“就有劳姑姑了,奴婢宫中还有事,就先走了。”茹萱再次笑道。
柳姑姑点头,起身准备送茹萱出门。
但。还未等茹萱迈出花厅的大门,内室传来一声询问:“是谁在外头?”
这询问声是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略长,约莫着有四十岁左右了。
是谁?
茹萱向柳姑姑投向询问的眼光。
柳姑姑轻笑,示意茹萱先稍等片刻,朗声回了一句:“回太嫔。尚美人打发人来请公主后天中午到春晖殿里用饭”
原来,是万太嫔。
万太嫔本不是嫔位,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自侍奉先帝有孕后,先帝便将其送出宫去待产,即便是宝寿公主出生之后都一直养在外面。
只是后来,传出宝寿公主要被送往辽国和亲,宝寿公主便被接回宫来,赐号宝寿,连同其生母也一同晋封,赐了太嫔的位分。
不过,听说这万太嫔身份卑微,长相更是难看,不知是真还是假。
茹萱倒是不太相信一个皇上可以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想到这里,茹萱到是起了好奇心,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往里看。
只是这一看不打紧,万太嫔也正在内室侧了身,挑了帘子往外瞅,这一下子,两个人搜寻式的目光恰巧碰在了一起。
好尴尬!
偷看被人抓个正着,茹萱顿时羞红了脸,讪讪的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万太嫔看到茹萱时,似乎很是惊讶,呆愣了片刻,才柔声笑道:“请她进来说话吧。”
“是。”柳姑姑答应道,转身朝向茹萱,顺手帮她挑了帘子:“茹萱姑娘,太嫔请您进去说话。”
“是。”茹萱不安的答道,迟疑的脚步在原地踱了几下,才咬牙走了进去。
不会因为刚才的无状被责罚吧。
茹萱忐忑不安,进了内室之后也是尽量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
待眼睛看到一双织花锦绣鞋时,茹萱这才躬了身行礼,说道:“奴婢茹萱见过太嫔。”
“起来吧。”万太嫔抬了手,指着离茹萱最近的圆凳,道:“坐吧。”
“奴婢站着说话就行。”茹萱婉言拒绝。
万太嫔不过是让让罢了,茹萱自然是不能当真的。
果然,万太嫔没有再次要求茹萱坐下,只是问道:“方才听雪瑶说尚美人要邀请宝寿公主过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