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传来李世民的警告声,袁紫烟不以为然,又说了句让三人哭笑不得的话,“咳嗽也是害怕啊,人鬼殊途,那就不能乱了界限。”
尉迟恭若有所思,愤然起身:“建成元吉死有余辜,若是重来,我尉迟恭定当手刃之!陛下,可是派臣平了他的坟墓挫骨扬灰?哼,要不就是四个桃木橛子往坟前一扎,管保他二人永世不得超生!”
李世民一头黑线,阴沉着脸不说话,尉迟恭这智商啊,还是有点儿不够高,那样岂不是更要落得个昏君的骂名?
“以德服人,也要以德服鬼。陛下的意思是,两位德高望重,又是阳刚十足,想要二位辛苦辛苦,夜间在寝殿外站岗数日。”
袁紫烟说完,尉迟恭真的傻了,嘛玩意儿?想俺尉迟恭堂堂刺史,怎么干起了这门卫的活儿?尉迟恭老大不情愿,觉得自己是大材小用了,半天不吭声。
秦琼也倍感意外,但是只要是有关陛下的龙体康泰,他在所不辞,当即表态,说道:“秦琼愿为陛下分忧!”
尉迟恭也跟着起身,拱拱手表示同意,还是忍不住嘟囔道:“国师,这肯定是你的主意。只不过天下将军多得是,俺老程走南闯北,杀敌无数,怎么到了今天,又来辟邪镇鬼了呢?”
“尉迟大哥,还有秦老弟,按照你们军人的想法,上阵杀敌才是真正的战场,殊不知太平盛世,最大的危险却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陛下英明,从不信邪,身体劳累,多因过度操劳有关。皇子们年幼,难堪重任,陛下独当乾坤,受苦受累,不要以为吃喝拉撒睡就是小问题。咱们都明白,多少人就是因为这些出了问题无药可医的?人间战场是战场,幽冥战场也同样需要你们来保卫陛下!”
袁紫烟慷慨激昂的讲说让秦琼眼中溅出泪花,心中升腾起豪情万丈。噗通一声跪地,信誓旦旦说道:“秦琼生为陛下效犬马之劳,死亦为陛下开路护航!”
尉迟恭身体健硕,体会不到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有价值体现是何意义,不过能受到陛下的重视和信任。很快也开心了,拍着胸脯说道:“陛下尽管放心,有俺尉迟恭在,管他什么老鬼少鬼,男鬼女,对了陛下,女鬼还留下不?”
哈哈,几人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尉迟恭则辩解道:“我从不杀女人,当然也不忍心杀女鬼。”
几个人都笑岔了气。随即对二人进行了安排,当然是白天休息,晚上执勤,以七七四十九天为一个周期,看看情况再说。
很多人都不知道尉迟恭以及秦琼进宫,这种事情毕竟上不了门面,夜间等李世民准备休息时,两人全副武装手持器械守在殿外。
别说,猛然看上去,两张肃穆威严的面孔。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李世民当晚便美美的睡了个安稳觉,大清早叫醒他时,竟然还有点赖床不愿意起。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如此。李世民睡眠充沛,红光满面,精神头特别足,一高兴又晋封了两个嫔位。不过袁紫烟却告诫说,这个时期不得接近女色,否则前功尽弃。
李世民装迷糊。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袁紫烟这是故弄玄虚,她就是女色,整天在一起也没见怎样。不过李世民乐见于此,正可说明其心中有自己。
精神好了,胃口就好,走起路来更是一阵风,好像是年轻了十岁。群臣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御医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求问秘方,将来好按此方救人。
袁紫烟装模作样的只给了五个字,不做亏心事!
这样就可以保万事大吉!
御医听得愣愣的,心下鄙夷袁紫烟没有说实话,陛下不就是做了亏心事才变得病怏怏的嘛,他们想问的就是得病之后如何治疗。
御医们不再追问,皇帝龙精虎猛,也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只要是病能治好,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天底下能有谁比皇帝压力更大呢!
李世民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而秦琼的状况却是每日况下,到了第四十天头上之时,秦琼便出现了体力不支的状况。
袁紫烟看到很心疼,劝秦琼搬把椅子坐下就行,但是秦琼说什么也不同意,龙体安危事大,而且就剩最后几天了,哪能是半途而废?
袁紫烟说不过他,便暗中派人多注意,尉迟恭也向袁紫烟保证,说他也会没事儿多观察秦琼的。袁紫烟怎么会对尉迟恭放心,这家伙可好,到了后半夜就站着睡着了,有时还会打呼噜。
因为知道熬夜辛苦,而李世民也自觉身体康复,放下了心头负担,所以也没有派人打扰他。反倒是秦琼,做事十分认真,睁着两只眼睛密切关注周围动静。
袁紫烟暗中有些后悔,真不该说出四十九天的期限,哪怕是三十六天也行啊,就怪自己迷信这些数字,让秦琼受累。
不过秦琼白天却是笑呵呵的,很是知足的样子,知道劝不动他,袁紫烟也就不再多说,再坚持几天,就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也许再次立下大功,可以让秦琼重新振作,再展雄风。
扒拉着手指头,最后五日几乎要比之前四十多日都要多。最后一天早上,袁紫烟匆匆来到殿门外,看到秦琼身杆笔直,威风站立,尉迟恭一旁点头打盹,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打雷啦!”
袁紫烟又是一声大吼,尉迟恭猛然一个激灵,举起长槊,再后来看到袁紫烟咯咯笑个不停,这才反应过来:“紫烟,如此吓唬人,好人也要吓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