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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嫣儿看着弟弟的坟头不免悲从中来,尤其是那飞落一地的残花,更是叫她肝肠寸断。每每想到弟弟的夭折她都会在睡梦中惊醒过来。这种痛就是她心头最深的烙印,如影随形,如蛆附骨一般。
罗嫣儿伤心了一会子,便将夏孜墨的书信轻轻打开来看,上面写道:“罗姑娘亲鉴,下月我将与苏府之女苏紫菀大婚,特此邀请罗姑娘到府上一坐,还请罗姑娘赏脸。”
这书信里的内容早已被药香夫人偷梁换柱的改了去,罗嫣儿哪里又知道这其中的玄机,自当是夏孜墨果然要大婚。罗嫣儿看着这书信,心里竟是油盐酱醋参杂在了一起,也说不上来是何滋味,只觉得一股脑儿往心里钻。身子也更觉沉重起来,两手如同软绵一般没了力气。脑子里更是迷迷痴痴不辨方向。
正待她要落下眼泪来,却听到身后似是有脚步声传来,她急忙忍了泪回头望去,却见罗晋人踏着落花大步而来。
这罗晋人一早出去问诊,不巧那得病之人已是病入膏肓,他还未到那人就已咽了气。既已咽气要大夫已是无用,罗晋人便急忙赶回家来,可巧他回家的那条路刚好经过后院,这才看到了罗嫣儿。
罗晋人见嫣儿跪在热地上,脸色蜡黄,身子晃晃荡荡的,双眼中尤带着泪花,似是刚刚哭过一般。再看看眼前的坟头之上落满了半残的杏花,一片片如皓雪一般甚是凄凉。这样的景致不免也触动了罗晋人丧子的伤痛,一时也隐隐红了眼圈,隧对着嫣儿说道。
“嫣丫头,这大热天的。你又为何跑到这里来?快随我回屋去吧!若是你现在的摸样被你弟弟瞧见了,但凡他在天有灵也是会心疼的。”
罗嫣儿心中本就十分难受,已是紧绷着不敢发作,听罗晋人如此一说,更是雪上加霜心里疼的厉害,不免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这泪水有两层意思。一是为了早夭的弟弟而哭,这二便是借着这个由头也发泄一下被夏孜墨抛弃的苦楚。
罗嫣儿一面流着眼泪一面站起身来,对着罗晋人颤声说道:“爹爹,您别说了。我这就随您回去。”
罗嫣儿这一哭,罗晋人也着实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只能叹气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院门往前院走去。
这父女二人一前一后径直到了书房,罗晋人屁股还未坐稳当,便听见罗母隔着窗户急声喊道:“哎吆喂!我不活了,疼死我了。都是些坏了良心的,也没个人过来瞧瞧。干脆死了算了。”
原来方才这二人进门之时,罗母已是隔着窗户看了一个一清二楚。如此罗晋人来了,罗母岂有不告状的理,这才发出了老声来,目的也是为引了罗晋人过去。
罗晋人听见罗母在屋内哭天喊地的叫嚷,手里刚刚拿过的茶碗便一下搁在了桌上。急忙起身说道:“嫣丫头,你祖母这是怎么了?谁又招惹她了?我先去瞧瞧去。”
罗嫣儿知道这是罗母故意做出来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罢了!一想到这些罗嫣儿便冷哼一声对着罗晋人说道
“爹爹。您就别管她了,您还不知道我祖母尽爱出些哟蛾子,没事她还要找出点事情来呢。这些年她就没一天消停过,但凡她要是消停了,这家里也就安静了。”
罗晋人虽然知道罗嫣儿说的是实情。可是一个当儿子的又怎能说娘的不是?古语还有云“妻不嫌夫丑,子不嫌母丑”。隧拂了袖子,冷了脸大声呵斥道。
“尽胡说,她可是你祖母,你怎么能如此没大没小的。你若是再这样说,爹爹可就生气了。”
罗晋人一面说一面便沉下脸来,抬了腿就要往罗母房中走去。
罗嫣儿心里清楚父亲定是不会听自己的,果不其然还真就被猜到了。她料定若是父亲到了祖母那里,势必会将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一遍,到时候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来。与其那样倒不如自己说了的好,反正夏孜墨的信里也未说别的,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见罗晋人就要出门去,罗嫣儿急忙往前几步,拉了罗晋人的衣袖,低声说道:“爹爹,你先别走,我有事向你说。”
罗晋人停了脚步,侧身狐疑的问道:“什么事?”
罗嫣儿已从袖口内掏出了夏孜墨的书信,双手递与罗晋人,迟疑的说道:“这是今儿世子爷托人来送的信,说是过几日要大婚,邀我去王府做客。”
罗晋人一听这个,双眼中立刻挂满了喜色,一手接了书信麻利的打开细细的看了一遍,口内说道。
“这可是好事,世子爷即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又是你的贵人,他现如今娶妻自是天大的喜事。哎!这样的人物没想到竟如此瞧得起咱们,还特特的写信来邀请,我们罗家也一定不能太寒酸,定要好好的备上一份厚礼送了去才行。”
罗嫣儿听罗晋人说这话,心里更觉异常难受,脸面上却还要装出无事的样子来。待罗晋人说完,嫣儿顿了顿便小声说道:“爹爹,我还有一事回禀,是和祖母有关。”
未等罗晋人说话,嫣儿便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如何问安、罗母如何抢了书信、自己如何不小心踩了罗母的脚一事和盘托出。听的罗晋人一阵心惊,又是气又是无奈,隧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点了两下,叹气说道。
“你呀你!我说你祖母怎么喊叫,原来是你弄的,叫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