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孜墨心一抽,其实这三年间她已经做的够好了。从一开始想要将他欺骗到屋内与他圆房,到后来的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都是蜕变。
即便是恨,却也已经没有了。
夏孜墨轻叹一声,回转过身子将苏紫菀搂在了怀中。这个拥抱是他欠她的,已经欠了好久好久的。
苏紫菀的身体有些柔弱,还在他的怀里发抖,如受惊的小鹿一般。
“不,不是因为你。这三年中,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我心中纵然有恨,却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夏孜墨轻拍了几下苏紫菀的后背,算作是安慰。
苏紫菀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已经是泣不成声,她想这一天已经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了。
“你真的不再恨我了?”苏紫薇哽咽,她还是有些不信。
“不恨了!此番我去西北一事,也是想从此让你解脱,让许多因为我而伤心的人解脱。我已经写了和离的休书,待我走后,你可以从我枕边拿出来,只要你签了字,从此你便能获得自由了!”
这是他所能为苏紫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也是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
苏紫菀听着夏孜墨要与她和离,顿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将夏孜墨搂的更紧,咆哮道:“不,我不要与你和离。纵然你不爱我,我也会一直守着你。”
夏孜墨叹气,他最怕她这样:“我已经耽误你三年了,我不想再看你难过。此番出征,凶多吉少,若是我不能回来,你便要从此成为寡妇,你叫我于心何忍?”
这次出征他已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并没有打算活着回来。
苏紫菀哭的越发厉害,她不要听到这样的话,她这一辈子就只爱过他一个男人,若是他真的死了,那她活着也便失去了意义。
“不!我会等着你回来的!”苏紫菀哭的声嘶力竭,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夏孜墨只能叹气,这一生他算是毁了两个女人的幸福,一个是嫣儿一个便是苏紫菀。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可是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是他错了。
夏孜墨几乎是撕扯着掰开了苏紫菀的手,他不想再毁了她。
漫天的hua瓣落下,园内一阵阵的哭声直伴着他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第二日天还未亮,夏孜墨便整装待发。
王氏和齐安侯红着眼睛一直将夏孜墨送出了府。苏紫菀没有出来,她一直在屋内请求菩萨的保佑,这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大风起兮云飞扬,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一首悲壮的歌声响彻了整个洛城,马蹄声更是震耳欲聋。
这一去便是相隔天涯,夏孜墨骑在马上,向北眺望,却已是看不到嫣儿的脸颊,看不到父母的眼神……
※※※※
却说李暮生拿了嫣儿的信,心中惴惴不安。
这样的不安一直伴随了他半个多月。这一日天气有些阴沉,闷闷的,似是要下雨一般。
嫣儿怕后院内的草药被雨打湿,忙叫了李暮生与她一起去搬草药。李暮生正好也无事可做,便答应了下来,二人一道去了后院。
这院子内的草药不少,干了的都要装起来,往后还要研磨切碎。
“这个还有些湿,我看先搬到hua厅去,等天气好了再搬出来。”李暮生用手拨弄着一笸箩当归,发现还未完全的晾干。
“行!”嫣儿点了点头,继续弄着手底下的活。
李暮生端起笸箩就要走,你知道这笸箩上已经有一个竹篾戳了出来,一下戳在了李暮生的前胸上,李暮生疼的奥吆一声,忙将笸箩放在了地上。
“怎么了?”嫣儿急忙搁了手中的活过来瞧。
没事,不过是被一跟竹篾给扎了一下,李暮生摸了摸胸口,又随便抖了抖。
这是这一抖,却将那份信给抖了出来,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李暮生吓得就要去捡地上的信,那知道嫣儿已经弯腰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公文吗?”嫣儿摆弄了一下手中的信封,上面并没有署名,也没有火漆封蜡。
李暮生伸手就要抢:“不是,只是一般的信件罢了!”
嫣儿见他急,便想逗弄一下,一时不肯松手,装作要打开看的样子:“瞧把你急的,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大秘密。”
“不能看,你快给我。”李暮生伸手便扯了一把,结果信登时被撕成了两半,一张白色的纸从内飘了出来,落在地上。
嫣儿看去,却见到“药香夫人”四个大字。
“这不是师傅的字笔吗?怎么会在你这里?”嫣儿惊诧,不由从地上捡起了撕成一半的信,有从李暮生手中拿过了另外一半,隐隐的觉得这其中必然是李暮生有事瞒着她。
李暮生已经吓的脸色苍白,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现在却被她看到了。
“嫣儿,你听我解释!”
李暮生不由捏住了嫣儿的手腕,嫣儿却开始看信的内容。一面看一面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似是十分痛苦一般。
“嫣儿……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拿你信的,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我……”李暮生还在解释,可嫣儿一句都未曾听进去。
她此刻眼中只有这封信,只有痛苦的感觉。
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她一直以来都错怪了夏孜墨,在药内加曼陀罗一事并不是夏孜墨暗中做的手脚,只是药香夫人为了复仇自己一人做的。
至于夏孜墨和苏紫菀的婚姻也真的一直是有名无实,夏孜墨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