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事情宫九打理得还算服帖,因为下午还有事情,厨房的厨娘们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午膳,用罢午膳,华裕德便匆匆要出门。
徐其容拉住他:“爷,不如带上宫九?宫九在这涪州城待了这许久了,比你熟悉情况。”
华裕德摆摆手:“该知道的,他都跟我说了。后宅的事情也不是简单的,这些人大部分是宫九安排的,宫九留下来帮衬你。”
徐其容哭笑不得:“我不过三个月的身孕,又不是七八个月动弹不得了!如今要紧的是整个西南的生计大事,你且放心,府里一无长辈,二无姨娘,区区方寸之地的事情,我还是理得顺的。”
徐其容坚持,华裕德没有办法,只好把宫九带上。高伯见状,忙上前把自己之前探听到的情报说了……宫九能跟着华裕德去县衙,他身为管家,却是不好走的。
听了高伯的消息,徐其容不由得皱了皱眉,若是涪州城的百姓们已经达成共识,法不责众,她夫君还真不能拿大家怎么样,事情比她想象中又难办了许多。
想起大家谈论中对她的评价,徐其容咬咬牙:“我跟你们一起去县衙。”
华裕德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的,还是摇了摇头,笑道:“你能去帮我,我自然是极高兴的。只是到时候人多杂乱,要是骤然暴乱起来,有你在,我反而束手束脚。你且放心,嗟嗟蒸民尚不能阻我。”
华裕德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冷厉得很,显然是胸中已经有了对策。徐其容见他这样,也不坚持,只道:“既然如此,夫君早去早回,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赶紧让宫九回来知会我才是。”
华裕德点点头,带着宫九并几个泥腿子打扮的下人一起出了门。徐其容站在门口相送。看到华裕德对那几个泥腿子打扮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抬脚朝县衙的方向走去。只有宫九跟了上去,别的人都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四处散开。各走各的,似乎互不相识一般。
徐其容猜不透华裕德打的什么主意,让人关了大门,然后让高伯把所有人召到花厅议事并把府内外之事指派给众人负责。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膳时分。等到天色已经全黑了,还不见华裕德回来。徐其容心里担心,就要让人去县衙寻人。可又担心打扰了华裕德办事,只好忍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才见宫九拎了一个灯笼,与华裕德一起回来。
徐其容忙吩咐人上菜,有些心疼:“早知道你们要忙到这么晚,我就让人给你们送点吃的过去垫一垫了。”
说完才看见华裕德身后跟着的几个手里抱了卷轴书册的汉子,华裕德拍了拍徐其容的手,对宫九道:“你带着他们把东西放到书房去。然后过来一起用膳。”
宫九答应着去了。
华裕德出言安抚徐其容:“这段时间可能要忙一点,不大顾得上你,不过忙完这段时间,等你身子重了,我总能抽出时间来陪你的。”
徐其容失笑:“满城百姓都靠着你呢,我又如何会做你的拖油瓶?”然后想起自己下午的时候跟虞夏商量的事情,抿了抿嘴,“先吃饭,吃完饭我有事情跟你说。”
话是这么说,等用完晚膳。华裕德却没有时间等着听徐其容说话,用热毛巾随意洗了把脸,就与宫九一起去了书房。等徐其容吩咐人收了碗筷过去,就见二人身边堆着高高的册子。正一册一册的翻看。
连徐其容走进来,二人都不曾察觉。徐其容不动声色的往册子上扫了一眼,却是全城百姓的户籍以及涪州城历年的记录册。
这还只是涪州城的,已不知要看到何年何月去,更别说整个西南郡了!徐其容把之前想说的话都压了下来,亲自带了丫鬟在旁边悄无声息的剪灯花、续茶水、上点心、研墨。
一过就是两个时辰。徐其容实在是熬不住了,又不想华裕德担心,吩咐了人在这里守着,就自去休息。等到第二日一大早醒来,却听说华裕德已经带着人出门了。
徐其容拉了虞夏问:“爷和宫九昨儿个是几时休息的?”
虞夏回道:“丑时停下来休息的,卯时初就起身带着人出了门。”
徐其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才微微亮,虞夏见状,劝道:“这还早呢,厨房里也才刚刚准备生火,奶奶不如再睡一会儿?”
徐其容摇摇头,自家夫君昨晚才睡一两个时辰,她怎么好继续懒下去?当下吩咐了人来伺候梳洗,又问:“爷可是又去了县衙?”
虞夏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道:“爷说了,他今日要去各地查看一下,奶奶不用准备膳食给他送过去,他自会在外面解决吃食。奶奶只需管好王府,别累着自己了即可。”
徐其容嗯了一声,心里却是想着,等今日晚间的时候一定要准备一些好入口好存放的干粮,这涪州城不比以前的涪州城,外面哪有什么可以吃的啊!
梳洗好了之后徐其容去了书房,见书桌上还放着昨日那些册子,有十多册放在一旁,上面有着新鲜的标记,显然是昨晚华裕德和宫九已经翻看过的。
徐其容翻看了一下那些书册,才发现书册很杂乱,还有些内容残缺不全,难怪看起来费时费力。
想了想,便在昨晚华裕德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吩咐了一声“研墨”便动手对剩下的书册进行整理归类起来。
等到晚膳的时候依然不见华裕德回来,他倒是让人传了话回来,让徐其容先吃,不必等他。
等华裕德回来时,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