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故意摇摇头:“不懂。”
他严肃的看了我一眼,脸色不虞的样子:“说谎话的孩子是要挨罚的。”
他是装的。
我一点也不怕,他口中的‘罚’每回都是罚到了床上的,明明那么一个斯文的人,却对那种事执着着前所未有的热情,简直是人不可貌相,光看永远都看不出来他其实是个‘饿狼’。
其实我懂他的做法,无非就是找借口送谢欣然离开他的律师楼,他在辞退跟施恩之间选择了后者。谢欣然曾经是他资助的贫困学子之一,他的初心不允许他去毁她还没有起步的前程,于是他选择了送她出国深造,同时也断送了谢欣然再次加入他律师楼的可能。
朱锦程是再也不可能收谢欣然了,至于其他人……也没几个有权利给谢欣然亮通行牌的。
我靠在车座上,感觉心里不太安宁,就问苏先生:“我逼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你还可以更过分一点,比如立个规矩,公司不收女职员。”
“……”
本来我严肃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就被他这话堵没了,我伸手没好气儿的打了他一下:“还能不能正儿八经的聊天了,我是说认真的呢,我这样逼你做这个选择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
“……”
这个感觉具体化是说不出来的,也可以说是不能说。
在这件事上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大恶人’,人家女孩儿只是仰慕我的男人,我却让人家失去了工作。但是从另一方面想,她却得到了出国深造的机会,这是可遇不可求的的一种机会,有多难得很多人都知道。
苏先生用这种方式断了谢欣然在出现在他周围给我添堵的可能同时,焉知他是不是为了让我没有罪恶感的自处而选择了施恩呢。
我捂着脸感觉十分复杂,“如果以后,我又对你身边打你主意的女人有意见了,怎么办?”
“想办法让她们死心。”
“我哪里控制得了别人的心?那个谁……不也知道我们结婚了么,孩子都有了,不还是依然对你仰慕呢么……”我觉得对待这个以后会层不出穷的问题,需要好好谈谈。
驾驶座上的人歪头看了我一眼,认真道:“明白人总会知难而退,执迷不悟的人总会在事实中看清现实,你只要不间断的爱我就够了。”
他还自我赞同的点点头。
我顿时忍不住笑了,有点儿不可思议的问他:“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天天找我索爱?这原本不该是女生的事么?”
“因为我爱你比你爱我多啊。”他声音里透着一分莫名的轻快。
我的心脏却因为这句轻快的话不争气的发生了跳动节奏漏拍的情况。
在谁的爱比谁多的这一话题上,我从来都没有勇气跟他争论。他的爱深沉且远虑,我的感情任性而直白,在过去误会的那些年里,他承受的煎熬是我的许多倍。
很多时候我都好奇他那些年想起我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是我从来都不敢问,我怕我会心疼。在感情上我难得的软弱,我想已经在一起,已经结婚,我就尽我所能去爱他,那些年他的身边有谁,又是如何度过,就当做过去的旧页翻过去不再提起,我跟他有几十年的未来需要经营,何必在意那些过去。
我心里有一点针刺跟甜蜜矛盾的搅在一起,行程了某种迫不及待的宣诸于口的情绪。
等到下了车,苏先生解开了安全带的那瞬间,我伸手抓着他的衣领拉到身前,双唇送上。
“苏昊,我爱你。”
我想二十二岁,已为人母的自己,懂得了沉淀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