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回挑开帘子走了进来,双手抱胸的看着两人,“还当你不在乎,原来是脸皮薄!”
“别不是你吃味儿了吧!”这一次顾倾城没有气恼,阎回这人一向就很直接,他也算坦率。只是连阎回都吃味了,那其他人一定也是,想着她便担心了看了眼营帐外。
阎回没理会她,眼珠往后瞟了瞟,心想何止是吃味儿?外面那些人该是羡慕死了吧!
见阎回瞟了眼外面,顾倾城好奇的看去,当即满头的黑线,看来不止阎回一人八卦。回头看了眼韩以风,拉着他便走,“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在说,不然他们几个心里该不痛快了。”拉开帘子,花千骨、花落月、殆、邢、沐儿均没有地儿躲藏,各自看向别处。
顾倾城瞟了他们几眼,叹息一声道:“好了——回去吧!”
待他们再次回到帐篷,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没多久余占天便来报说帐篷已经准备妥当。见天色不早,顾倾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但看着那三个蒙面的人儿,她心中一空,便淡淡瞟了一眼古狐。安排其他人去休息后,顾倾城单独去了一趟古狐的帐篷。
站在帐篷外,看着里面燃着的烛光,顾倾城几次都未抬脚进去。
而里面的古狐又何尝不知她在外面?淡淡盯着门帘,古狐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远处——花千骨站在一顶帐篷的阴影处,看着那犹豫的身影,暗自握紧了拳头,希望今日师父能把过往都告诉倾城。
“古....古前辈?”顾倾城试探的喊了喊。
“请进——”
顾倾城一愣,深吸一口气挑帘走了进去。看着帐篷内简单的摆设,再看那个一尘不染的男子,似乎这里与他并不相称。
“凤..你.....你有何事?”古狐本想叫她凤吟。可最终还是改口。
顾倾城把自己的所求告诉了他,并紧张的等着他的答复。几乎是立刻,古狐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顾倾城听了自然是高兴,连连对古狐道谢:“真是谢谢你。”
古狐淡淡的看着那张笑脸,心中闷痛,问道:“同时爱着这么的男子,你会累吗?”
顾倾城被他问的一愣,脸上的笑容一僵,视乎认真的考虑起这个问题来。“也许——也许是他们没有给我累的感觉。”她好似已经想明白,眼睛明亮的看着古狐。淡淡道:“爱是互相的,他们真心爱我,所以没有给我任何的压力和烦恼。我也真心爱他们。所以无论他们有没有告诉我,他们的心思,我总是会考虑他们的心情,希望能做到最好。”
她弯起眼角,轻笑一声:“当然!这样会很累。但是当看到他们幸福的笑脸。累一点又有何妨?“那浅浅的笑如同绚烂的阳光般慢慢升起,留下了一股暖意。
那一个笑容,那一句累一点又何妨?深深触及了古狐的心。与她比起来,自己那卑微的一点私心又算的了什么?
“你果然和凤吟不同。”古狐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看这他那双异常哀伤的眼神,顾倾城只有握紧拳头,直视着他淡淡说道:“我本就不是她!”人有几生几世她不知道。可是每一世的记忆、性格、灵魂都是不可取代的,就像她无法取代百里凤吟一样。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击垮了古狐最后一点信念,他身形微动。脚步一时不稳,往后退了几步。
顾倾城本想冲上去扶他,可是古狐却伸手制止了她,并状似无厘头的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连心蛊还在——她还在——不然,不然。为何我还会对你心悸?你是凤吟——你是凤吟——对不对?”那几乎哀求的语气令顾倾城心中发堵。
她要如何跟古狐说自己并无百里凤吟的记忆?就算她的灵魂是百里凤吟,可是顾倾城不是!
见她不语。古狐无力的跌坐在地,这哪里还是那个孤傲的仙君?顾倾城伸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扶上他的手臂。
触手之处是他颤抖的身体,见过男人无数,面对他,顾倾城即心痛,也无法给予什么,只能忍痛扶他起来。把他扶到床边,见他眼神空洞,好似下一刻就会崩溃似得。
“唉~!”顾倾城叹息一声,把他半揽在怀里,闭上眼轻轻道:“这一刻我就是百里凤吟,有什么话还是说出来的好,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温柔的语气如同母亲一般,古狐的眼眶瞬间蓄满了眼泪,靠在她怀里,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就如同泄愤般说道:“你就只知道自己伤心,可有回头看看我?那段日子,我见你那个样子,比你还痛。你说要走,我毫不犹豫。你又可知这千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
“若不是为了我那最后一点的私心,我不会熬下来。”说着他伸出手,看着手腕上那一粒血红,“既然不能与你白头,那么我定要与你一同死去。这连心蛊是我对你最后的牵挂。”古狐呆呆的看着手腕上的一粒血红,心里却清楚的明白,他靠着的人并不是百里凤吟,而他再也不可能见到她。
多年的积怨,就随着这眼泪慢慢流下。
除了心中的酸涩,眼睛的微痛,他便已经不愿再想什么。
顾倾城喉咙发酸,眼眶发热。这个男子到底是有多么的坚强?他那一点私心又算得了什么?看着他手腕的红,顾倾城万万没有想到,连心蛊是他与百里凤吟的唯一连接,只要百里凤吟一死,他也会跟着死去,那便是他的幸福。
“你竟是连死都不能做主吗?”顾倾城眼角滴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