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明日辰时末巳时初左右出发,众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各自散去,到底都在干什么暂不深究。
月色正深,寻缘独自一人挑灯,神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陪在其身边的小鬼到这时反倒精神恰好,寻缘也没有多限制它的意思,警告其不得惹事之后便也随之而去。
“怎么,尔雅她还没到?”一人推门而入,不是褚殃列又是谁,这时他的神色不若之前那般言笑晏晏,眉宇间有着不可忽视的愁绪,才坐定下来,斩尘便也不紧不慢的行来,入门之时也随手掩上门,“有什么事但可放心说。”
斩尘的话将完,褚殃列就有些忍不住了,“现在是如何,照如今的情形而言,我们的力量在这件事上一点也用不上。”
“本来就没想过他们能够在这件事上派多大用处,只是这样的安排着实出乎预料了些。”寻缘冷静道,“他们最后关头才告诉我们怎么做,并且将四个预定的继承人放入其中,在以往也是没有过的事。现在我们的情况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那些参考都做不得准。”
“不过也算不上一点用处也没,让我想想,”斩尘从清醒过来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原来的想法是让他们能够在禁地周围接应,四大家族之人为了掩藏真相,定然不会派多少人到那里,况且这事人多也没甚大用处,估计只会派一些修为不凡的长老级人物,想斗过可能性极小,但是想要逃跑可能性还是挺大的,可是现在虽然如今尘缘门发展的不错,可是想要牵动四大家族未免有些困难,以前出于各种顾虑他们选择将真释一事隐瞒下来。如今,不若捅得更大些,虽然不确定能够有多少用处,“让他们将真释一事透露出去,记住,要是偷偷摸摸极为不小心的被人知道。还有,不小心将我们这十个人的特征也给透露出去。我想说不定有用。”
“这样好么?”褚殃列持怀疑态度,“先不说就算引出不少好奇的人士,有多少人会相信,有多少人会找到那个地方。事情一旦闹大,到时候我们的压力只会更大,更加被防备。更何况,”褚殃列笑容有些苦涩,“到底小看了他们的手段,如今真释的影响是小了,可是他们的影响更大了。之前一直没能够联系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到底还隐瞒了我们事情,可还记得那些真释之童。”
“当然记得,”斩尘神色有些古怪,“润琦和文辞他们该找过你。”
“就是找过,才发现的问题,”褚殃列摇摇头。“我们活下来的这些人对于真释的力量当初定然是各有做派,后来记忆恢复更是存了心思,只是限于太多的顾虑不得已依旧保留着真释的力量。后来又是因为四大家族的介入。更加必须学会合力的利用真释之力,问题就出在这里。”褚殃列恨恨的说,“他们可不怕我们到底是怎样利用真释之力的,一开始我们喝下的释童之血,吃下的释童之肉。上面隐藏的诅咒之力便已经深入骨髓之中,而他们可以随时启动。影响大小得看个人。”
这话一出,斩尘,寻缘两人脸色变得难看,“可确定?”
“怎么可能不确定,”褚殃列神色阴冷,“润琦在释童当中的地位你们也清楚,这也是最近他才接收到的命令。那些消失的释童都会出现,而他们的自杀式的死亡会让我们面临相当糟糕的场面,比如说无法动用任何灵力。”
“如果在那之前将这些释童全部杀掉的话。”斩尘一开口,让另两人都是一惊,寻缘皱眉看她,“你疯了,四大家族那边还好,便是我们做了什么,只要没留下把柄,他们也只能怀疑。可是别忘了文辞和润琦,他们之所以选择帮助我们是为什么,我想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计划。而且,云尔雅,你少来。”
“哦,确实不可行。”斩尘觉得自己动不动就想杀人一了百了不怎么好,可是却也不觉得哪里不对。“润琦他们毫无办法么?现在那些释童总共还剩下多少人。”
“不知道,”褚殃列摇摇头,“似乎不管是文辞还是润琦都被隐瞒,不知道是出于潜意识的为着安全考虑还是对他们两人起了怀疑的心思,只是从三天前润琦想办法传来这个消息之后便再也没联系,是他主动要求断绝联系的,所以不是很清楚。”
“叩叩叩”轻微而不紧不慢的敲击声,寻缘习惯性的开始敲击木桌,“不能照尔雅的话做,她现在就是一唯恐天下不乱的货,我不认为更多人知道这样的事件对我们有任何好处,除了将尘缘门推向绝路之外,四大家族可不是吃素的。”
“呵呵。”斩尘讪讪的笑笑,她不能否认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在里面,虽然也认为这样搅得大乱然后浑水摸鱼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这样即便是她们侥幸逃脱,却是牺牲太多而已,而且不能从根本上动摇到四大家族的根基,“就是没什么好讨论的,最好的办法走一步算一步,”斩尘戏谑,“哪有这么多的算无遗策,处于绝对弱势的我们不如期盼奇迹的发生好了。”看着一个笑得无所谓,一个眼神中充斥着嘲讽的两个少女,褚殃列想自己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多年后的再次相见,这两人成长的不仅仅是修为而且是心性的变化,不是心性的成长而是从本质的改变,好像是两个陌生人需要从头开始重新认识。
褚殃列的感觉没有错,不管是斩尘还是寻缘整个从内而外的发生了变化,便是曾经的记忆不变,那份情感也已经开始变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