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小小朱州,在文氏的眼里不算什么,毕竟承平侯府跟文家都不是一般的家族。不过,这回赏花宴的事情,让她意识到,或许因为这几年苏府后院太过安逸了。
老爷基本上只守着她一个人过活,更是一手掌握着苏府的后宅,地位无可撼动。时间一久,她有些事情竟是忘了,不是每一家后院都像自家这么安静的!
细细琢磨了一晚,文氏还是觉得要找女儿,谈谈对于夫婿和宅斗阴私的看法,也好为她们的将来预防一二。在青州的时候,自己就拜托娘找两个教养嬷嬷,估计也快有音讯了,也是时候提提了。
文氏原只想叫苏云箫的,但又想到小女儿的聪明,早些讲讲也好,干脆两人都叫上了。
知夏来传话的时候,苏云筝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以为文氏喊她谈谈昨日对于陈夫人与陈蔓然的行为的看法什么的。
这事,苏云筝自己事后早已思量了一番,结合众多她看过的众多结了一下原因。
陈蔓然自负,才貌兼备,当遇上比她气质更甚一筹的苏云箫,她嫉妒了。联系陈夫人的态度,苏云筝猜测,陈蔓然定是被娇养长大的小姐,不谙世事,性子骄纵,且某些方面由于孔氏的忽略,导致陈蔓然的无知与自大。
她娘据说是那个什么书香门第孔氏家族的旁支,(就不知道孔家跟中国历史上的孔子有没有毛线关系)。
而且貌似已逝皇后就是孔家的,赏花会当天的孔氏的所作所为无不显示了,一、她作为孔家后人有着的骄傲;二、她的老妈肯定不是个特别擅于宅斗的;三、她在一些事情上还是掌握着分寸;四、她对于子女的教导不是很到位。
心里有些底,苏云筝准备好了如何答出符合她年纪的话了。等苏云筝来到娴华院外的时候,遇到刚好也到了姐姐苏云箫。两人结伴进去。
苏云筝估计着聆筝阁离娴华院远些,知夏应该是先去了自己的院子,会正院的时候去弄箫阁说了一声。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弄箫阁比自己的聆筝阁离娴华院近些,为何姐姐却与自己在院外碰到了。
两人到正房的时候,刚好文氏用完早饭,在内间休息。一大早,林嬷嬷就听到文氏讲了她一夜的思索,这些也不是可以当众讲的,便只领着苏云箫、苏云筝进了内间。
文氏对于宅斗也不是很熟悉,文氏的爹跟几位兄长的后院都不需要文氏的娘跟嫂嫂们操心,自小她也没怎么看过后院的勾心斗角。
当初还是出嫁的前几年,文氏的娘特意从宫里找的放出来荣养的一个老嬷嬷教导了自己几年规矩礼仪和许多宅斗方法。后来自己出嫁的时候,老嬷嬷就跟儿子回家享清福去了。
这些年来,苏家的事没什么特别让她费神的,文氏所学无用武之地。文氏想起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外地,却几乎样样顺心,反而是呆在京里的一些闺中好友过得不如她惬意,心里就一阵慨叹。
看着还未出嫁的两个女儿,文氏也不好直接开口讲这些,心里有些局促,思考着该怎样开口。
想到赏花会上听到的那些后宅之事,文氏心中有了计较。先与苏云箫对着赏花会细细地谈了一番,既表达了自己对苏云箫礼数与才艺的肯定,也指出了她在应对上的不足。
苏云箫很是虚心地接受了文氏的教导。
苏云筝满心等着文氏问自己,结果,文氏话题一闪,端着茶杯,询问“对夫婿和后宅之事,你们如何看待,箫儿想好了,再回答。筝儿还小,随便说说就行。”
苏云箫顿时红了脸,有些害羞,知道文氏对此事的慎重,却也是认真思索开了。
苏云筝自是不能讲出自己对宅斗的看法,毕竟自己身体的年龄摆在这儿,她可不想自己被当成妖魔鬼怪给抓起来烧了。
稍微想了下,苏云筝就回“娘,女儿想长大后嫁给像爹爹一样的夫君。”愣了一小下,又补上了一句,“女儿觉得,爹对娘好。”
文氏也没指望才六岁的苏云筝讲出什么对宅斗的深刻理解,西苑里的几个这几年都挺安分的,二女儿哪会有什么体会啊?
不过,听到苏云筝的回答,还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要是老爷听到了,估计又会夸筝儿“果然是爹爹的好女儿。”
“筝儿这么小,就想嫁人啦!”在妹妹面前,一向娴静的苏云箫也是表现出她的真性情,笑着打趣道。看到苏云筝嘟着的小嘴儿,才止住了,笑意确实藏不住。
苏云筝的话虽然是童言童语,文氏却也知道这是事实,嫁给夫君这样的,确实舒心。筝姐儿这么小,也确实不会想到家世什么的。
立刻,文氏将苏云筝招来身边,抱着她坐到自己身旁,“好了,筝儿,娘知道你的想法了。我们听听你姐姐怎么讲。”
等到苏云筝已经无聊地吃完了一个点心,喝了好几口茶,才听到苏云箫开口“娘,女儿知道您在为我相看夫婿,祖母外祖母或许也在相看,虽然我和妹妹也是承平侯的嫡亲孙女儿,但将来是大伯承爵,不是爹。女儿不盼未来夫婿出身名门,若是可以选择,女儿希望他人品厚重,有自己的本事,不必靠祖宗庇荫。后宅之事,女儿虽不甚明白,但女儿也不是不能容人之人。还请娘为女儿延请嬷嬷教导教导。”
想到自己后来知道的自己爹居然是个侯的二儿子,苏云筝就有些头疼。说不定自家将来就跟夺嫡沾上关系,一旦站错边,后果堪忧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