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狗正在坑里苦苦沉思,外头,马老板和小陈等得抓心挠肝,最后马老板一拍大腿,带着小陈过来找人。他不指望那俩花瓶法师能摆平这里的怪事了,只要别再出人命,让他摊上更大的事就成。他决定了,路没人修就不修了,那么多年都跑下来了,大不了以后多买几头驴,再雇几个跑腿小弟。把两位花瓶找回来,给点车马费,哪来的还回哪去吧。
“老板,他们能走到哪去啊,再往前可没路了?”小陈眯着眼睛,借着手电光往远处看,路的尽头是一架大山,目光可及的地方根本没有两人一狗的身影。
“真特么邪门,不会让鬼吃了吧?”马老板烦躁地撸着脑袋上那几根头发,憋着口气壮着胆子往前走,小陈再不愿意也只得跟在老板后头。
坑里,段容枫用手机把坑壁上的阵法和文字全部拍下来,两人合力把痕迹破坏了。虽说附近村民都看不懂,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看得懂的人来凑热闹,万一传出去,会天下大乱的。
“速战速决,去把其他几个坑里的文字也都划掉。”段容枫说完,和姜文曜阿丢一块从坑里跳出来,彼时,马老板和小陈已经找到坑的附近,看到面前平地跃出两个人影,吓得他们把手电筒都扔了,狼哭鬼嚎着往轿车方向跑。
段容枫:“……”不是让他们在车里好好呆着么,不会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吧?
段容枫给姜文曜使了个眼色,姜文曜了然地点头,带着阿丢去追马老板和小陈,段容枫则动作迅速地到其他几个坑里毁灭痕迹,完事后再在周围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记号后,循着车灯亮光往回走。
此时,饱受惊吓的马老板和小陈正缩在车里,抱成一团,不是他们不想开车夺路而去,而是那只一口咬断凳子腿的大凶狗正蹲在挡风玻璃前舔爪子,灰头土脸的造型颇像刚出土的文物。
“开门。”姜文曜不耐烦地敲窗玻璃,马老板和小陈往死里摇头——你们都是从死人坑里爬出来的,决不能让你们上车。
坑里的发现让姜文曜有些暴躁,他淡淡地看了车里的人,晃了晃手腕,马老板和小陈抱得更紧了——这是要现原形,把他们连人带车都吃了吗!
姜文曜没给他们把脑洞进一步扩大的机会,抡拳头在车窗上猛砸,随着玻璃上的裂痕越来越多,马老板和小陈爆发出歇斯底里地叫喊,段容枫隔着老远都听见了,还以为他们这边出了什么事,忍不住加快脚步。他赶过来的时候,姜文曜已经成功敲碎车玻璃,从里边把车门掰开了,马老板和小车从另一头跳下车,刚想狂奔,就被呲着牙怪笑的阿丢拦住,阿丢舔舔全是土渣的爪子,冲两人挥了挥。
两人:“……”不是说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么?你们这么公然违反政策真的好么!
把手软脚软的马老板和小陈塞到后排,由阿丢看守,段容枫和姜文曜开车返回村子,直到又见到大片的光亮,马老板和小陈才淡定下来,看两人的眼神也没那么惊悚了。
“我说两位大兄弟,”马老板把粘嗒嗒的衣服脱下来,光着大膀子露着黑乎乎的护心毛,小陈给他打了盆热水,马老板边用毛巾擦汗边问,“你俩咋跑到坑里去了,看把我俩吓得,还以为你们被啥脏东西上了身呢。”
抖落着身上的灰尘,段容枫不满地看了马老板一眼,马老板心领神会,立刻让小陈再打一盆水来,对面这二位连同那只够全都是一副出土文物的造型,再不洗洗都看不见那张花瓶的脸了。
“谁让你们把棺材都烧了的,我们不去坑里看看,难道坐在道边侃大山啊!”段容枫把水盆端到里屋让姜文曜先洗,他大刺刺坐在凳子上吹牛,把一失足掉到坑里说得是惊天地泣鬼神,听得马老板和小陈一愣一愣的。
“虽然那块地上的鬼都被我们除掉了,但那几个人我明天还是要见一见,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脏东西,一次性收拾干净,咱彼此也都放心,你说是吧?”吓唬完了,段容枫又换上他那张没正行的脸,嘻嘻哈哈地忽悠马老板,马老板连连称是,表示天一亮就带他们去看那四个挖出来的活人。
离天亮就剩几个小时,段容枫洗漱后,和姜文曜连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眯了一会,阿丢瞪着充当搬运工的小陈把它的洗澡水搬到院里,然后跳到里面蹦跶来蹦跶去,哗哗的水声在大半夜听来格外惊悚。
有阿丢这个门神在外头守着,马老板和小陈也跑不了,只好各自回房休息。天亮后,休整过来的马老板带着段容枫和姜文曜去村边的工棚见那几个挖出来的人。挖出活人这种事可是前所未有,其他工人虽然好奇,但也觉得这事蹊跷,没人敢再开工,住在镇子上的施工队老早回去了,腾出好几间空房,这四个人就住在最边上的一间,村长每天会给他们送些食物和水,也没说怎么安置,摆明了等他们自个儿走。
看着四个面色如常,神情也没有任何不对的人,段容枫和姜文曜的脸色愈加难看了,看来那个阵法的威力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大,如果被始作俑者得知他的实验成功了,那么他下一步将要复活的会是谁?
借口要作法把马老板支开,段容枫命令阿丢守住门口,他和姜文曜把门一关,和四个状况外的人面面相觑。
“你们还记得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吗?”这是段容枫最关心的问题,因为这四个人的来处,很可能就是始作俑者的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