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的话,奴婢也愿意留在避暑山庄里,当个粗使的宫女。奴婢在宫外头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就算年岁到了被放出去,也不知道能干点儿什么养活自己。”
婼宸缓缓点头,似是玩笑的语气问道:“那做妃嫔呢?你可知,你与孝淑皇后长得颇为相像。”
珠玉一怔,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微微张开嘴,愣了好半晌方道:“奴婢……奴婢不知。奴婢无福,从未见过孝淑皇后,也不敢妄称自己长得像孝淑皇后。更何况像奴婢这样低下的身份,怎敢妄想成为皇上的妃嫔?”
“没成想,你倒是个明白事理的。”婼宸笑了笑,招招手让她走到自己近前来。“不过,伺候皇上,也没有什么高低贵贱,只要皇上喜欢你,就是你的能耐。本宫不妨和你直说,就凭你的长相,即便不是本宫,来日也会有旁人动这个心思的。”
“娘娘……”珠玉看着婼宸,朗星一般的眼眸中有些许不解,“娘娘为何要对奴婢直言?奴婢这样的身份,娘娘想要如何安排,都但凭您的心思。”
婼宸浅笑道:“本宫不想把你看做奴才,如果皇上喜欢你,你与本宫便同是六宫姐妹了。更何况本宫也不想勉强你,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总该明白的。”
珠玉轻轻咬了唇,更是从脸蛋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奴婢多谢娘娘知遇之恩,无论将来如何,奴婢都将以娘娘马首是瞻。”
“你不用谢本宫,要谢,就谢你爹娘给了你一副好模样。”婼宸拉起她的手,柔声道:“你穿这颜色的衣裳,尤其好看,晚上本宫会请皇上过来用膳,你便穿着这件衣裳过来传膳吧。”
珠玉连连点头,又跪谢了婼宸的恩典,方慢慢退出了屋子。
见她走了,雪鸢再也忍不住,连忙问道:“娘娘今晚就要将她献给皇上?您不是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吗?而且,毕竟奴婢们还只观察了她几日,也不知道她心底里是不是也像表现出来的这样。”
婼宸道:“你以为咱们院子里就没有诚妃的人?我想明白了,与其到时候让诚妃占了这个便宜,倒不如我先下手为强。且不论她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至少,我不能让她成为诚妃的棋子,你说对不对?”
雪鸢听着直点头:“对对对,娘娘思量的有理!没事儿,只要咱们不把事情做得太刻意,皇上肯定不会生气的。再说了,娘娘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让皇上高兴吗?皇上一定会明白的。”
“但愿吧。”婼宸揉了揉眉心,心里觉得有些累。“你一会儿亲自去请皇上来用晚膳,就说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着皇上,甚为思念。我想他看在我还是皇贵妃的份儿上,应该会来的。”
“是,”雪鸢道,“奴婢明白的,不管怎么样,奴婢都会想办法让皇上答应来用膳。”
婼宸应了一声,看向窗外,长长叹了口气。夏日的炎热越来越甚,外头的蝉鸣也一日躁过了一日,不知这毒日头,能不能把所有肮脏污秽的东西,都晒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