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油茶两三碗,青稞粉制的糌粑,牦牛肉一大份,装在粗糙的木盆里,还有青稞酿的烈酒。tnpc的小姑娘脸颊绯红,满了两大碗酒给小香和怀清。说到青稞酒,“人间有了青稞粮,日子过得真甜美;一日三餐不愁吃,顿顿还有青稞酒。人人感谢云雀鸟,万众珍爱青稞粒。”这是一首西藏流传的小诗。故事里有一个名叫阿初的王子,从蛇王那里盗来青稞种子,结果被蛇王发现,罚他变成了一只狗,后来一个大土司的女儿爱上了他,他又恢复了人身,从此青稞的酿造手法在雪域流传了下来。
终于有点糙汉子的味道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粗糙更健康。莫朝遥一把抢过小香手中的酒盅,怒斥:“未成年人不许喝酒,给师娘喝!”说罢,咕嘟两口,那酒又涩又烈,从口中一直烧到心肺,带着喉腔都在燃火。
“咳......咳......咳......”
怀清洒然,端了那酒入口,眯神呷了些:“这不如现实里的青稞酒味道古怪,普通人不习惯那味道的。一会先去领了启始任务,随你玩两天也好。”
小香眼睁睁看着莫朝遥抢走了他的酒,又被怀清喝光了,心里颇觉不爽。转念又一听,怀清他们要玩两天,凑上去,小心问道:“那,师娘玩两天,师傅教我呗。教我很厉害那一招,刷刷那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都这个性子,充满活力,有些讨喜的中二病痊愈。
“嗯”怀清沉吟了一番,道:“也可以。”
那话音刚落,npc小店被推开,一阵风雨灌进来,又一锦衣人入了店内。
“可找着了!久违了。两位。”贺楼煜身衣红锦,披白狐毛裘,目扫桌上酒肉,大大咧咧坐下来,“好酒好肉,不介意我蹭一顿饭吧?”
怀清尚还静默,脸色不太友善。莫朝遥胳膊肘子还是往里拐的,不爱看贺楼煜。小香看出点名堂,对贺楼煜不太客气:“没看见我师父师娘不爱搭理你吗?还不一边去!”
“嘿,师傅!?师娘!?”贺楼煜扫了扫屋内的人。他也隐藏了家族与名字,倒不怕旁人认出来,笑了一声:“你们两口子这不还没结婚呢。就收徒弟了。爷还以为是什么人物,收一个20级的新玩家,哈哈哈……”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自己鼻子,凑近小香,:“小娃。爷不比你师傅差,要不爷做你师父吧,年纪小小倒是脾气挺大,哎哟我说......”那话将说着,拂袖一手搭上了莫朝遥的肩。
“啪!”怀清震掌一拍桌面,那酒碗从空中翻了个转。汤水撒了贺楼煜一身。他挑眉瞧着贺楼煜,冷啐:“造反!”
贺楼煜本不是什么善茬。从他千里迢迢跑到吐蕃小村子来,可见他对那一角玉佩执念够深。这是准备死磕到底了?莫朝遥反正是服了这两个人。她见过无数脾气不对味的。怀清跟贺楼煜两人,算是一见面就往死里打的一对。不知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明明是雪原之战才初见,莫朝遥淡定拉开小香:“走,徒弟。咱们一边看热闹,这两人又要打架。”
小香好奇:“师娘。这个穿狐皮的人是谁?”
莫朝遥想了想:“嗯,这是你师父的......”基友?相爱相杀的对象?
贺楼煜扭头咧了咧嘴,冲小香一魅邪狂狷地笑(用词自重),道:“不不不,爷是你师叔,师叔......当年你师娘还是我们的小师妹,我们的师傅告诉我们,华山论剑那一年,小龙女和令狐冲在凤仪亭初见,不巧遇到了李瓶儿,所以生下了你的师娘。师叔我的爹正从天竺取经回来了,巧见你的师傅出生,手上握着一块玉......”
“胡扯,那是贾宝玉。”小香听得糊里糊涂。
“贾宝玉的玉在他手里,爷的玉却在你师傅手里!”贺楼煜清喝一声,顺手抓了个碟子,朝怀清丢去。那区区一个小蝶,却在空中翻过两圈,隐隐带了些急速的气流。
“哼。”怀清猛退一步,着力抓了桌椅一角,掀起木板,当了飞来的碟盘,有点戏谑意思:“可笑不自量!”
两个人一个想打,一个不爽,一拍即合,大打出手。招式之间又是形有而式无,小中能窥天地,看得小香目瞪口呆。莫朝遥突然有点感激贺楼煜,他简直给寂寞难耐的怀清带来了打发时间的无数乐趣,自从出现了这个和他不相上下的贺楼煜,怀清整个人都活泼了,更多话,更外向了,有木有!贺楼煜谢谢您全家!你们才是真爱!
但见怀清跃身直掐贺楼煜下颌,气焰不小。这两人都有点缩手缩脚对棋比划的感觉,莫朝遥当然知道这两尊大神认真打,绝对是天崩地裂的节奏。知未动真枪,扒拉着牛肉啪嗒吃着,倒是小香很激动,左顾右盼,四下打量,问到:“师娘师娘,师父和师叔是什么门派的啊,好厉害,太师傅是谁?”
莫朝遥:“太师傅姓李,刁丝门......”
小香:“......”
贺楼煜知怀清没武器,也不拔刀刺。两人空手来回,推着太极,踩得npc小酒店里烟尘无数。
莫朝遥吃完牛肉喝完茶,一看时间,打了一刻钟,茶杯敲了敲桌面儿:“喂喂,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啊,倒是......”
小香觉得师娘说的对:“嗯,别打了,别打了。”
“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岔!”贺楼煜微愠,一把拉过小香。
“来,教你了。”怀清紧接着扯过小香,佞声:“掌稳有力,疾速而贵。”说罢,拉起小香右手,拍腿一踹,将他踢向贺楼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