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感觉到了秋艳的疑惑,子逸淡淡说道:“那丫头还是个孩子,本王不想拉她趟这浑水。”
不想拉她趟这浑水,那不就是言明想要保护她了。秋艳心里一动,笑着说道:“想不到王爷如今心也软了,竟然懂得怜香惜玉了。”
秋艳和巧云都是子逸母妃当年为他选拔的贴身丫头,陪着他度过了不少年华,没有外人在场,秋艳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想不到夏景院的那丫头那么好命,竟然让一项冷情对人的王爷产生了保护之心,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秋艳正暗自惊奇,不想子逸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目光看的秋艳一怔,忙讪讪说道:“王爷,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看她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子逸也懒得和她计较,只是开口吩咐道:“张龙回来,让他立刻来见本王。”
秋艳忙敛起笑意,一本正经的回道:
“是。”
子逸摆了摆手,让她退下,自己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略作歇息。因为秋艳的这一句怜香惜玉,他心里在没了往日的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竟然恍恍惚惚地失神起来。
自从母妃病逝后,宫里局势渐变,皇后一手遮天,太子即位,幻月进宫……对母妃,他心存愧疚,愧疚自己没有能力挽回她的生命;对幻月,他心里痛恨,可叹自己痴心一片,最终也抵不过富贵年年。
那些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昼夜颠倒,浑浑噩噩,度日若年。爱过,疼过,伤心过,迷茫过,熬过了那些颓废日子,他感觉什么都看开了,看淡了,当然什么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皇位,他以前都不上心,现在更没有那个心思。只是不知道圣上、二哥、四弟、五弟为了争夺皇位,明争暗斗这么多年,现在对自己也要下手了。
是谁对自己也要下手?
他现在也没有一丝头绪,心里越发烦闷起来。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几声喧哗,远远传了过来,子逸听到这种声音,心里更加烦闷,他脸色一变不耐烦地说道:“秋艳,去看看怎么回事。”
秋艳本来就候在一旁,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现在听到子逸发话,她就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书房门外,几个侍卫正拦着娇媚的如沛如夫人,不让她硬闯。
如沛听闻高公公走后,就又来书房想求见王爷,因为走得急,面色微微泛红。她在莲心的搀扶下,神情忸捏娇柔地说道:“烦请几位通传一声,本夫人有事求见王爷。”
看如夫人那微皱的柳眉,一脸娇羞,模样人见人怜,侍卫们实在不忍心拒绝。
还是一名侍卫为难的说道:“王爷需要静养,夫人请回吧。”
如沛岂能是一句话就可以打发的,她心里暗恨侍卫们不知好歹,眼里竟然没有她,不与她通传。哼,等有日非找个理由惩戒一下才好。
她恨得咬了一下嘴唇,又飞快的说道:“请几位通传一声,王爷见与不见,自当王爷定夺。”
看这话说的,要是侍卫阻拦不让她见王爷,岂不是侍卫逾越了王爷,替王爷做了主。
就在侍卫迟疑之间,她又出声催促道:“怎么还不去通传。”
秋艳刚好出来,看见如沛在此,就笑着说道:“不知夫人前来何事?”
如沛见她出来,就忙笑着说道:“秋艳,你帮忙通传一声,说我求见王爷。”
如沛中午在书房待了不久,就被王爷和湘玉撵了来。她回到自己院子,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还没有探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就灰溜溜的出来了,怎么想她都是不甘心。
刚才她来,却被告知宫内的高公公在此,她不想和那位不男不女的太监打照面,就回去了。现在再次前来,求见王爷,自然非要见王爷一面了。
秋艳笑着说道:“那请夫人稍等,我去禀报王爷一声。”
说完就转身往书房去了。
如沛看着她的身影,隐入了书房门内,心里便殷殷期盼,王爷能同意自己的请求,准许自己求见,准许自己服侍,那自己不就可以刺探消息了。
莲心看她一脸担忧,不由得开口劝道:“夫人不必忧心,王爷定然没事的。”
如沛点了点头吗,神色越发焦虑了。
秋艳进了书房,对着子逸说道:“王爷,如夫人求见。”
子逸说道:“你替本王回了,说我需要静养,不便打扰。”
秋艳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等如沛看见秋艳越来越近,心内也欢喜起来,她满以为秋艳带回的是个好消息,不想秋艳却正色的告诉她,王爷身体不好,药浴后需要静养,不便打扰。这让如沛心里一寒,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由着莲心搀扶自己,一脸失望地转回自己的迎春阁去了。
杜晚晴听梅兰说起如沛在书房门口,求见王爷被侍卫和秋艳婉拒后,心里竟然畅快极了。她高兴地的吩咐道:“梅兰,你快让厨房煲碗参汤,替我送给王爷。”
梅兰也高兴地应了,心想,这如沛今天在众侍卫和秋艳面前跌了脸面,娘娘可算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