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的突然不见,锦蓝枫和清心都感到非常不安。
因为,那蜈蚣精跟着玉面魔君混了那么多年,其奸诈狡猾并不比玉面魔君逊色,这次受伤而逃,以魔道睚眦必报的原则,想必它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不,我们在这附近找找看?”清心提议道。
“如果这附近没有,黑煞就肯定出事了。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跳上去看看。”锦蓝枫嘱咐了一句后,足下一点,掠至半空中,打开天眼四面瞅了瞅,便飘然下来了。
“原来他在掩埋那几具尸体。”锦蓝枫长长地舒了口气,眼眸深邃如幽蓝的大海,上面潋滟着一层钦佩的色彩:“没想到以冷情著称的黑煞竟然还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想来是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赎些罪吧。”
说罢,习惯性地将清心一抱,身子往上一提,两人便像两朵云絮一样往梅兰国的朝霞宫飞去。
“我们不等他么?”清心犹豫了一下问。
“等他做什么?掩埋好死者自然会跟来!再说,他并不习惯有人同行!”
“哦。这人武功虽好,但到底行为古怪了些!不过,能入谷主心眼的,想来也必是人中翘楚了。”清心释怀地迎合着。被他抱着的感觉还真好!这个怀抱就像为她量身打造一般,既妥帖又安稳。要不是心里有所顾虑,她还真的舍不得离开它片刻。
锦蓝枫轻轻嗤了嗤,冷笑道:“人中翘楚?人中哪里能寻到这样的人?”
“哦?他也是神仙么?”清心突然福至心灵,抬眼看了看俊美如妖孽的锦蓝枫:“难怪他那把怪剑仙气凛凛的,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冷寒之气;而且,他那相貌也算是人间极品——。”
“不准谈论其他男子的一切!”锦蓝枫不高兴地打断她的话,手上警告似的用了用力。
“这有什么啊!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些?难道,你救了我,我就该失去一些自由的空间吗?”这话像泼来的一盆冷水,将清心大好心情给浇了个透心凉。她气结地瞪了他一眼,将身子狠狠地蜷缩起来。这人怎么这么在意自己和男的沾上边啊?危险的时候,他宁愿自己负重也不愿将她托付给别人,现在,自己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心里坦坦荡荡的,没有半点非分之心,他这又是犯哪门子情绪?!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锦蓝枫见她真生了气,心揪了一下,暗暗地叹了口气。
鬼知道他为什么对她这样霸道!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只要从她嘴里蹦出一个男人的名字来,他就会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男的捏成齑粉。事实上,初认识萦玉的时候,因为年岁轻一些,做事全凭了性子,加上天帝不太管事,所以被他灭掉的上仙不下两位数。现在之所以忍了性子,一是年长了,性子稳重了一些,二是总觉得萦玉被打入轮回道是上天对自己犯下错误的深深惩罚。所以,虽然还是嫉妒清心嘴里的男人,但他也只是嘴上说些狠话,不会再随便杀人了。
清心见他半天没有做声,气便消了一些,又过了一会,还是不见他说话,她便像小兔似的悄悄往他怀里拱了一拱,算是原谅了他的不可理喻。
两人一时都觉得有些尴尬,想说话却不知说哪里好,便干脆什么都不说,默默听风声从耳边呼呼掠过——
朝霞宫。
夜景天办事能力还真不是盖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不仅把新房装扮得喜气洋洋,就连几条街道也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并用红布扎了大红花,挂在每家每户的门前,看上去就像是染了一片鲜艳的红霞——
朝霞宫更是妆点得热闹,华丽非凡。梅兰国皇帝连紫云传旨:凡是此次参与婚礼的,无论平民百姓,还是王孙贵胄,一律赏银一百两!朝霞宫里里外外均挂上大红绸布帷幔,屋子里全点燃琉璃水晶灯,金色的墙壁上,挂上梅兰国最珍贵,最不容亵渎的镇国图:红梅与双蕊兰!除此,凡各级别妃子,所有太监宫女以及教习嬷嬷全着盛装,来不及赶来盛装的,不得参与这次婚礼——
整个朝霞宫淹没在一片厚重的喜庆里,除一字并肩王闵王爷称病,托家丁送来一对玉镯子,其他的朝臣均亲自送来了贺礼,朝霞宫一时红霞漫漫,璀璨夺目。
公主大婚原不必这样铺张的,但有朝臣提出,既然与天月国修好,在不折损多少兵将的情况下退了十万大军,就等于梅兰国失而复得,这是一件大喜事,值得举国好好庆贺一番。如今公主大婚,便是喜上加喜,怎么也得以倾国之力来操办,一来压压惊,二来顺应民意,愿梅兰国从此国泰民安,永葆社稷。这一提议得到了全臣的拥护,所以,夜景天办布置起来才一路顺风顺水。
新房内,喜娘在给紫月公主梳头,边梳边念着夫妻恩爱,早生贵子之类的吉利词。
紫月公主看着镜子里的新娘妆:脸似染了三月的春色,眸如镶了千年的曜石,眉似笼烟的深黛,心里不由一阵阵恍惚:这个美得炫目的新娘,是她紫月公主吗?她真的就要与深爱的男人成亲了吗?
“公主,再坚持一下,新郎马上就要来了。”喜娘在镜子里观察紫月的脸色,见她神色恍惚,大不似从前的样子,以为是大病未愈,提不起精神来,便在一旁轻轻提醒道。
“新郎?新郎,新郎——。”紫月抚着脸颊喃喃念着,生怕一闭嘴,这两个字就离开她随风飘走了。
“公主?您没事吧?”喜娘停下手,有些担心地问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