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粗犷的土房,露出房檐的椽子都已腐败,破旧的木门上别着一块生了锈的锁,上面染满了灰尘,显示主人家离开已久。t
这破旧的小屋子里保留着安塔丝芮和保丽十几年的回忆。
门被忽然打开,暖风夹杂着黄沙灌入屋里,随着门被关上,一切又回归阴暗。
面积不大房子被隔开了三个房间。
安塔丝芮走进前头的卧房,打开房门,里面冒出一股发霉的腐味。房间里的东西一目了然,简陋的小木桌上放着一个光泽黯淡的茶壶,一张木床支起蚊帐歪歪的靠在墙角,加上一个落地衣柜,这便是她们房间的全部。
即使融合了两个灵魂,安塔丝芮的记忆大多还是模糊的,但走进这里的那一刻,心里那种暖暖的感觉却是无法忽略,保丽对她确实是付出了许多。
不可否认安塔丝芮在知道保丽真实身份那一刻有愤怒,但也只是瞬间,她有过那样的经历,明白保丽的无奈,保丽不过是执行任务罢了,即使没有保丽,在那狼虎之地,她和凯切斯特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安塔丝芮将所有东西都收进了空间戒指,任何有可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她都不能留下。处理完这些蛛丝马迹,安塔丝芮放心的转身离开了。只是她没察觉到自己的举动都被映入一双突出的眼球里。
几分钟后,虚掩的大门被再次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闯入了这空荡荡的房间。男人赤着的上身肌肉轮廓坚实精壮,眼底如岩浆涌动般翻滚着怒意。
一道小身影疾如闪电的窜入那男人怀抱中,顺着他胸部的肌理往上爬,稳稳的站在他肩部,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变色龙模样的小魔兽,它突出的两只眼睛不协调的转动着,长而粘糊的舌尖在男人脸上舔了舔。
“你说她把这里的东西都弄走了?”锐伸出手指在魔兽的背脊上顺了顺,狐疑道。
这只便是他的契约魔兽--八级无影兽,无影兽的追踪能力非常强,当它进阶为灵兽时,恐怕连法神都无法发现它的存在。锐早就让这只魔兽贴身监视安塔丝芮,没想到这么快便发现了倪端。
“你说她是不是在这里生活过?”不然怎么能选在丧尸最多的地点对他下手。锐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她和这房子的主人有什么关系?”
无影兽用舌尖舔了他一下,身子又窜出了门外。
锐连忙跟着它。来到了房子后面的房间。
这里比前头的房间越发的闷热,简陋的瓦罐大大小小堆了一地,极其普通的灶台上放着杂乱的厨房用具。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这里面有东西?”锐看到无影兽一直在地面上徘徊,上前一步用脚尖叩了叩,果然声音有些不同。
他用手扫开沙土,露出与黄沙几乎同色的厚木板,锐眸光一亮。将木板撬开,一道身影比他的动作还快,整个身子已经趴在了木板下藏着的大坛子上。
锐把那坛子提出,轻轻晃了晃,里面水的声音沉甸甸的响着,拧开坛子上的包着布的盖子。一股清新的酒味扑鼻而来,带着浓浓的果香。
还以为这小家伙有什么发现,原来只是嘴馋了!锐看到无影兽箭一般的射入到坛子里。无奈的笑了笑。无影兽本是林间生物,嗜好水果,连日来在沙漠赶路都没有条件给它补充新鲜的水果,也难怪它馋成那样。
在酷热的沙漠,酒的保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一般酿酒的人会特地建个酒窖,适量放些冰块降温。但是这家主人看来并没有这个条件,她只是将酿好的酒灌入坛子,存在厨房下面。按理说这样的保存温度并不理想,可是这坛酒色浓味醇,这点倒是令人费解。
锐心不在焉的拿着手中的盖子转动着,一丝沁凉的感觉竟从盖子上缓缓传到手心,锐阴霾的面色忽转为晴,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坛盖,不,应该说是包着坛盖的布。
他小心翼翼的将缠着布的绳子解下,将那细滑的布拿在手心,仔细打量着。
这布手感光滑柔软,虽然已经脏得看不出原貌却没有丝毫破损,握在手心那么久依然沁凉如水,难怪那酒能保存下来,靠的就是这块布。这种布锐并不陌生,这出产于淼国深海,名为冰丝,冰丝极为难得,只供皇室专用。凤后曾经送了冰丝制成的一套内衣给祖父,穿上后清凉如沐春风,祖父十分喜欢,几乎夏天从不离身。
看来,安塔丝芮真正想带走的是这样东西,可惜,她没想到那东西会藏着这种地方。
锐的唇线抿得紧绷,指尖在冰丝上摩挲了一下,上面隐隐有些纹理,冰丝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被剪刀裁开。锐又用脚在地面上敲了敲,挖出了五坛酒,坛盖上果然包着同样的冰丝。
“你帮我把这些送到皇宫给凤后。”锐将六块冰丝小心的包裹起来,又取出纸在上面写了几句话,用线缠在无影兽的脖子上叮嘱道。
锐作为史特家族直系子孙,年纪轻轻已是战将,是史特家族引以为傲的后辈。这次比赛为了保证锐的安全,罗里为锐准备了一份跨国的传送阵。
不要小看这份传送阵,这可是罗里花费了无数人力财力才得来的独一份。
四国间表面和谐,背地却是相互制衡,传送阵作为国家重要的传送方式,是受到十分严格的控制,城与城间尚且要登记,何况是国与国间。唯一不受制衡的便是狩猎者组织,由于任务需要,狩猎者拥有十分宽松的条件,所以人选要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