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薛无义内力所伤,张家逸便用梵音寺正宗内功妙法莲花心经给他疗伤,他本是梵音寺中修武堂首座罗汉,却多年来杀戾之气太重,无法专心侍奉佛,干脆还俗下了山济世救民,后投靠陈平,跟与他做一番大事业,少年的所习梵音寺的功夫也是由他所教。
侍琴在一边生火烧水伺候着,她手中忙碌,神色却是戚戚然,为妹妹落棋暗自伤神。
柳庭天便向陈平一一汇报他们在百凤阁所探查的消息。
说来说去,却是半点没有《行军记要》的下落。
“那贾永杰似乎也没有下落,百凤楼仍然再借着修缮的缘由,许多地方不许人接近。”
陈平点头着:“如此,需要在百凤楼长期安插一个人。”
“庄主明鉴,属下也是此意,那军书线索甚少,如今除了镇南王旧宅也没有别处好查,若是能埋下眼线,一举一动得以通报,别人寻了线索,我们也可以知晓。”
陈平的眼光扫向一边忙碌的侍琴,问道:“侍琴!你来我庄中多久了。”
侍琴急忙放下手中活计,答道:“回老爷,已经七年了。”陈平又道:“这七年中,我待你如何,少爷待你如何。”
侍琴忙回道,语气诚恳:“老爷对奴婢有如再生父母,少爷对奴婢素来亲和,此番遇险亦是舍命相救,奴婢心中感激不尽。”她姐妹二人自从被陈平收留,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好的,陈平寻了许多名师教导少年各路本领,两个贴身婢女也随着习武修身,琴棋书画皆通,便是寻常人家小姐也没有的待遇,少年自小知书达理,对待下人宽厚尊重,她们姐妹俩每每私下说起都是表明愿意全心全意服侍少爷一世,以报答陈家的恩泽。
陈平闻言点了点头,郑重道:“你在我庄中这么多年,许多事情都知晓,你可明白少爷的志向。”
侍琴心中一惊,她庄中许多年,怎能不明白陈平悉心培养少年,亦是有一番大事在筹划,她与落棋昔日也常说起,她们日夜服侍的小少爷将来迟早不是池中之物,她们只是弱质女子,心中认定少年是他们的主人,以后无论少年富贵或者没落,都铁了心要跟随到底。当下便点点头,低声道:“奴婢知道。”
陈平又道“很好!你又可知成大业一事需要付出多少心血,如今有一事,却需要你去办,你可担当的起!“侍琴心中忐忑,不知陈平有何嘱咐,当下郑重道:“老爷,奴婢愿尽绵薄之力。”
陈平满意的看着他:“你,知恩图报,很好很好。”他双目紧紧的盯着侍琴,一字一顿的说:“如今我命你潜入百凤阁,探查那部兵书的下落,你可做得到!”
这番话如五雷轰隆,侍琴随陈平一路前来,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一部绝世的兵书,也知道那百凤楼是烟花之地,如今要她去百凤阁潜伏,却是要走上烟花女子之路,不由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我。。。我。。”却说不出话来。
少年突然睁开眼,大叫:“不可!”便挣扎着要起身,他正在疗伤的关键时刻,一时挣脱,气血逆转,“哇”的又吐了一大口血,张家逸立即按住了他,把住脉门继续输送真气,少年胸中真气翻转,说话都费力,嘴角胸前都是血,还犹自睁着眼睛道:“不。。。不可。。。。”
侍琴见此情形,心中百般滋味,不由留下了眼泪,如今妹妹落棋尸骨未寒,她亦命运多舛,但她姐妹自小早已将性命相付与主人,落棋临死时亦记挂少年安危,性命都不在乎,身入红尘又能怎样。如今少年舍命相救落棋,此时又真心回护自己,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满面泪水,却声音坚定“我,我去。。。”
少年闻言一口真气转不过来,昏了过去,微动的唇形依稀是个“不”字。
陈平叹了口气:“也难为你了,以后,我陈家定然不会薄待于你。”
侍琴低声抽泣,已然说不出话。
陈平见她情绪激动,当下也不多说,又悄悄与柳庭天交代事宜,要他与侍琴留在康水城细做打算,等今日事淡了,便可安排。
那侍琴守在昏迷的少年身边服侍,泪流不止,痴痴的看着少年稚嫩却俊秀的脸庞,心中暗暗道:“少爷,我们姐妹如今再也不能服侍你身边,望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忘记我们。”
少年内伤极重,又情绪不稳,张家逸为他运气疗伤三天三夜,才悠悠醒转。
待他可以下床之时,柳庭天已经带着侍琴走了,少年怔怔的靠在床边,想起几天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她们姐妹,如今一人惨死,一人落入风尘。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又恨又怒,右手狠狠的捶在床边,抬头咬牙问陈平:“义父,为何会这样。”陈平摇头,言辞甚为严厉:“我以为你知道轻重缓急,谁知你竟如此让我失望,我们这么多年悉心布局,是为了什么,不过是牺牲两个侍女,这么多年上上下下多少人在为你打点,你却还在此关节上看不透。”
少年只是摇头:“可是我不明白,难道我想要回护别人之心竟然是不对,难道我此一生为了自己的命运,而完全不可顾惜别人的命运?”
陈平冷笑一声:“自己的命运?如今这条路又岂是你一个人在走,你如今想护侍琴落棋两人周全,可想到山庄上上下下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你去保护,莫因小节失了大势,如今你也看到,这个世道弱肉强食,若你真心想保护周围之人,就去把那至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