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凡见我兴致勃勃,脸上全是向往,欣然道:“依你,我们就去岳阳楼。”我见他事事依我,心中有些愧疚,暗道,对不起了,杨沐凡,为了我的一己私欲,骗你去君山,你全然不疑,还高兴附和。
突然想起他的家人来,忙道:“你不用回去同你家人说吗?这么久不回去,家里父母会担心的。”他一怔,不想我有此一问,“没事的,晓宁已经回去,她会有交代,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
见他这样讲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同往岳州方向去了。
经过这次的事后,我对杨沐凡的态度好转了不少,对他已不像开始的时冷淡,偶尔还是会互不相让,斗斗嘴上功夫,但大部分时候他都会让着我,我同他说说笑笑,东拉西扯,少了路途寂寞,多了几分热闹,日子过得还不算无聊。只是问聊到他的家世时,他都不愿多提,搪塞过去,我在心中想他本领确实不凡,只不知道他年纪轻轻,法力怎会如此高深。
日子过得飞快,两人虽是行乞度日,却是游山玩水好不自在,一个月后我们走到了岳州府地界。
在这段时候中,我名义上是乞丐,但实际上什么东西都是杨沐凡讨来的,刚开始时他也常吃闭门羹,私下发过脾气。也不知是不是经历的多了,他有了一套自己的方法,每次都让人对他同情不已,大多数情况都能满载而归。
我不愿受他的情,他少年英雄,心高气傲,让他低声下气去求别人,在我看来,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可他一听我说起要去乞讨之事,就满心不悦,我也受不了他朝我发脾气的样子,甚至赌气不理我。
我见他辛苦,也无想再使他不悦,唯有当他把讨来之物送到我手中时,我带着一丝感激,真心同他道‘多谢!’而此时,他的得意毫不掩饰,欣然溢于颜表。
这日,停留在岳州府的近郊,只因这里实在太美了,我不忍这么快就离开。
好大的一个湖,里面种满了碧莲,荷花开得正盛,凉风吹来,菡萏摇曳,莲香绵绵。看着我在湖边欢呼雀跃,杨沐凡的脸上尽是笑意,悠悠念到:“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他缓缓念来,两眼定定的望着我。眼神复杂,有爱慕,有无奈,有兴奋……
本想他这样念来,正合此景。一寻思,什么‘双影共分红,况复两心同’,还有他毫不掩饰的表情,难道他对我有了心思。我大骇,羞恼不已,是的,这些天同他朝夕相处,两人同舟共济,有些细节,细细回想起来,自己都汗颜。
楚紫涵,你已将芳心托付给了司马渊,怎可以再对其他男子有意无意的透着一丝委婉,你自认为含蓄,却又不知,这样有可能更是招来误会呢?而杨沐凡此时心中所想肯不会那么的单纯了吧!
我不敢再想,也不想再在这里由得他的眼神将我一丝丝抽开,剥茧。我飞快朝前奔去,只想离开他,远离他,他反应过来,只叫了声:“紫涵。”追了两步却并没有跟来。
不知奔了多远,只觉脚下一歪,一脚踩偏,跌坐在地上。我顺势坐下,揉着有些微痛的足踝,思量道:现在才刚刚开始,我绝不能把杨沐凡往我身上引,可王母娘娘的旨意又摆在那里,由不得我撒手离去。杨沐凡对我是事事上心,万般求全。天天这样对着,我怎样才能拿捏好尺寸呢!既要让他明白我无意于他,又不能伤了他。
真的是好乱好乱,多想那夜同我合奏一曲的高人现身,再次化解我心中烦恼,带我抛开这一切。可那夜的宾客那么多,这人又是谁呢!他为何不肯现身呢?当时只有司马大哥同杨沐凡在场,他们应该知晓一些头绪,不会是杨沐凡吧,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可能?他拉的二胡那么邪,怎可能吹得出如此凝神静气的曲子??
正想着之际,只听见一声欢呼,“天啊!这里怎么有个仙女坐在地上,看来今日我艳福不浅,这趟没有白来。”来者为人放荡,言语轻佻。后面跟着两个跟班似的人,拍掌呼喝,道公子好福气。
我本就烦闷,见他们轻薄我,心中发怒,抬头道:“放肆,嘴里如此不干不净,也不怕折了舌头。”我站起身来,怒视他们。
谁知那放荡公子看真切我面容之后,立刻惊为天人,嘴里更加不堪入耳,“天啦!竟有如此天仙般的美人,还有点脾气,本公子喜欢,平日里那些见了我就像木头一般了无生趣,,今日如同这位美人同醉共眠,齐赴云雨必定别有一番滋味。”说完就欲上前拉扯我。
我听了又怒又羞,往后避开他的脏手,正欲好好教训他一番。只见一道身影飞闪到我面前,把我护在身后,一脚踹开他的手,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找死。”
听声音就知道是杨沐凡,他难道一直跟在我身后,只是不曾现身而已?见得那浪荡子对我不敬才现身出手。我的心微微一动,多年前也有一个这样的身影挺身而出,护在我身前……
只见那浪荡子被踹得摔开一边,握着右手痛得哭爹喊娘,杨沐凡的力道之大,那手估摸着是废了。他却还不知死活叫骂道:“哪来的叫花子,连爷的事也敢管,你不想活了。”
旁边的跟班附道:“岳州府何将军的公子你也敢伤,真是瞎眼了。”作势就要上来教训杨沐凡,那个浪荡子更是骂得凶,“真是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快...快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