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管事得了“福禄双全”,这一趟也算没白来,执意将先前的钱袋留下。又和白氏商议了,半月为期,一月最好能有两幅花样子,贾管事会专门派了人来取,等白氏身子方便了,还要请她到锦绣坊对新进选的绣娘指点一二,当然酬劳是另算的。
这样一来,家里算有了一份固定的收入,白氏心底的愁绪散了大半,对易安之和贾管事自然感激不尽,文氏虽对贾管事的奸商成分还有些芥蒂,但看白氏眉心舒展,没来由的也觉得舒心,也不再去计较。
院子里的几个大人各怀心事却聊的格外和谐,像是完全忽略了身份的差距,门后头躲着的几个小的针锋相对的吵得正欢。
锦衣华服的易锦亭学着文泽盘腿坐在了地上,一时争得面红耳赤,一时又笑得前仰后合,等易安之和贾管事的场面话说完,寻他离开,他虽依言起身,却瞧着文泽留白挪不动步子。
易安之招招手让易锦亭靠近,瞧着他满身的灰土却连眉都没皱一下,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易锦亭立马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扑打身上的灰土,又被飞起的灰尘呛得直咳。
“留兰去打盆水,让大少爷洗洗脸。”文氏扬声吩咐。
“?g!”留兰脆声应着,走到缸边舀了半盆水,易锦亭也跟了过来,捧水洗了几把脸,却又像被蛇咬了一般跳了起来,“快来看,七叔,这可不就是先前他们说的,叫,叫什么来着?”
“叫螺蛳。”留兰无奈的应着他,前些天文泽和留白摸的螺蛳还没吃完,剩小半盆一直养在木盆里,看在易大少爷竟成了稀罕物,激动成这样。
“这东西,门房的杨大爷做过,味道好极了,可惜卖的少,你们这是哪里买的?”
“这是我们下河摸的!”留白好不容易抢在文泽面前炫耀,自己先得意起来。
“真的啊?那还能摸不?我也去?我可以给银子!”易锦亭自然又是一番羡慕加嫉妒,这会儿要是拿他大少爷的身份换一次下河摸螺蛳的机会,估计他都能应。
“这河里摸的螺蛳用不着银子,但这时节已经不好了,摸不得了,等秋后来摸,才肥呢,时候不早了,咱先回吧。”贾管事察言观色,瞧着易安之面色似有不悦却未做声,只要硬着头皮上前逆着大少爷的毛捋。
“为什么这时节摸不得了?”
易大少爷果然不怎么好骗,难怪贾管事瞬间变成了苦瓜脸,估计没少见识他的本事,留兰心底暗笑,抿嘴一笑,赶着话上:“这时候大螺蛳壳里都有小螺蛳了,吃着牙碜,等小螺蛳生出来,秋后长大了才好吃。”也不管是不是那么回事,把大少爷忽悠了先。
易锦亭对留兰的解释将信将疑,但他在与文泽的攀比争执中已经处于下风,怀疑的成分先在自己心里都站不住脚了,揉揉鼻子姑且信了,眼珠子一转,又跟易安之打商量:“七叔,秋后你还来不?”
在易家老祖宗面前,七叔可比他这个大重孙子吃香多了,这事儿易锦亭明白。他倒是比七叔出门的机会多,但范围仅限青州城,若哪天被发现他私自踏出了城门半步,估计会享受用绳子拴在后花园里的高级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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