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驾到~)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们随意胡来?!”
从那个大嘴巴开口讲着那些泛着毒气的恶言恶语之时,周文聪就已经开始微微的皱起眉来。之所以没有马上喝止住他,是他清楚水心这丫头一定不会乖乖任着别人踩到她头上去,被人攻击还不还击绝对不是她性格。
果然,这个自找倒霉的家伙很快就听话闭嘴,虽然并非是他本人所愿就是了。
说实话,在看到水心赏他那一巴掌的时候还真叫痛快。尤其是最后抛手帕那一段,真是叫人想笑又不能笑,憋得难受。
所以在水心没有危险之前,他也就没有动作,坐在一旁凉凉看戏。直到那三个恼羞成怒、没有风度的大嘴巴扑了过去,他这名父母官才掐准时间一拍惊堂木,命令衙役们把他们三个给压回去各揍二十大板。
至于那狠狠打人一巴掌的小富婆,他自然是有意无意之间把她方才的“放肆”给一并淡忘了,远远的抛在了脑后,随风而去……
“嗷——好疼——”
“哎呦妈呀——打死个人了——”
“臭娘们!——啊——”
像人的、不像人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听得站在外面的众人全都两眼发直,为这么别开生面的另类惨叫而大开耳界。
也不知道是水心这小富婆做人太过成功,还是这三个家伙实在太面目可憎,又或者是动手的几个衙役早饭吃得太多无力可使,才刚打到一半,这三个家伙就已经没了力气继续喊叫,偶尔发出一、两道模糊的破碎呻吟声,才堪堪熬完这二十大板。
活生生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这三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家伙才终于醒悟到,这里不是让他们撒泼打混的地方,同时也明白到水心这个苏州第一小富婆不是光有名字好听而已,她的人脉和影响力并非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随便谈论的。
气势与方才相比萎靡不少,谁也不敢随便的乱开口,免得把剩下的另半条小命也不明白不白的给弄丢。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用眼神示意着叫对方先出头。
就在他们三个眼神交汇的同时,水心和周文聪也对视了一眼,确定着要不要继续进行下一步。
依照水心的计划,她本就是要借着今天这出戏来让隐身在暗处的对手放松警惕,趁机抓住他的尾巴。如果自己一直站在上风的话,那这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对着周文聪微微点了点头,水心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的转头看了眼后堂的方向,身着上绣着金龙的黑色朝服的威武男子静立在暗影处,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等这件事了了之后,我不想再见到那三个人。”似是喃喃自语,睿王背对着空无一人的后堂低语。
风声自寂静的后堂微微响起,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远去。主子的意思十分明确,只要这场戏唱完,那三个不知死活、胆敢提起云大小姐伤心事的蠢蛋也就时辰已到,排着队到下面去喝孟婆汤了。
这些年来他们不是第一个犯这错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希望这样白目的蠢货不会再多,不要让主子的心情更加糟……领命而去的贴身侍卫慢慢混入围观的人群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静待这三个人的离去……
“啪——”
朝堂之上,周文聪忽然一拍惊堂木,惊得三个身受重伤的大嘴巴全都浑身一震,恐惧的望着大老爷。
“你们三个口口声声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云府大小姐云水心之命,那么可有确切证据?运走的米粮现又何处?还不一一招来!本官先警告你们,如果没有证据随便诬陷的话,本官定不轻饶!”
照着水心剧本演下去,周文聪真可谓官腔十足,若是真是红口白牙胡乱诬陷的贼人的话,怕是早就吓得心惊胆战,谎言一眼即可识破。却不想——
似乎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一听到周文聪说要证据,堂下跪着的四人全都眼中异色一闪,嘴角露出一抹“终于等到了”的森冷笑意。似乎今天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等现在而做出的一场闹剧。
“大人!我们有证据!”
被打得只剩半条命的三个,连同前来自首的那人,全都马上争相开口,自怀中掏出两封信来高举在头顶。
听到有证据,周文聪不太明显的微微一愣,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水心,在看到她眼中同样的疑惑之后顿时心中一沉,不太妙的感觉开始蔓延全身,他开始有些预感到今天的事不会这么容易了结。
“拿上来。”
吩咐着一旁的衙役,周文聪的脑中瞬间千思百回,他不相信水心做事会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况且这些事到底是不是她所为他和他家主子睿王自是最为清楚,这分明就是有心人的故意诬陷。
但是,水心这丫头到底是不是太过轻视对方了?
眉间微微缩起,周文聪快速接过衙役递上来的两张白纸快速的看了几眼,这一看却叫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这纸上的字迹分明就是出自水心之手!她的字如同她的人一样,不受拘束、不拘一格,叫人过目难忘。
抬起头别有深意的望了眼水心,周文聪扬了扬手中的信件厉声询问着水心:“云小姐,这可是你的字迹?!”
“回大人,这字迹与民女的的确相似,但是民女从未写过这些东西!”
反复把手上的“证据”看了又看,水心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随即,又想是像到了什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