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离去后不久,马车载着昏睡中的水心缓缓驶入进苏州城。
才刚一进城门,就被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云府下人们给团团围住。由老管家福伯带头,大管家喜叔紧随,胖胖的厨娘郝婶垫后,率领着一干平日里多得水心关照的家仆们全都伸长了脖子朝着蒙得严严实的马车里张望。
“主子?”
清楚他们是云府中的下人,全是为了关心云大小姐而来,乔装成车夫的侍卫首领颇为为难,只得轻声请示着车内的主子。
“嗯。”
应了一声,睿王小心的把抱在怀中的水心放倒在软垫上,细心的为她整理着耳边的碎发,确定她睡得十分安稳之后才轻轻一掀车帘,缓缓步下车来。
“萧公子,敢问云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一直跟在一旁的周文聪见到睿王亲自出面就知道水心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妙,赶忙的站了出来。借着询问水心情况之时,间接的点明了睿王出门行走时的临时身份。
“原来您就是救了我们大小姐的萧公子!您的大恩大德,老朽真是感激不尽!”
一听说他就是救了水心的萧公子,把水心当作孙女在疼的福伯马上上前两步,说着就要行大礼谢恩。
“福伯您言重了!我与云小姐也算是旧时,救她纯属巧合,怎敢受您如此大礼。”
说着话,睿王不动声色的衣袖轻挥,福伯就感觉到自地面上一阵无形的力道腾起,轻柔的将他低下的身子托了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爹,既然萧公子连您的身份都能一眼认出,可见他与大小姐的确是颇为相熟。咱们要是再这么多礼,大小姐醒来后可是会不高兴的。”
看到自己老爹不死心的还想再拜,大管家喜叔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甚至抬出“大小姐”来哄骗着他家老子。
“对,对!大小姐!我都老糊涂了!”
一听见“大小姐”三个字,福伯终于记起自己的目的来,眼巴巴的望着气宇轩昂,尊贵非凡的“萧公子”等着他让自己见水心。
这个萧公子绝非常人!
站在福伯身旁的大管家王喜打从一照面,就一眼看出这名“萧公子”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瞧那周文聪周大人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异常,可是当他与萧公子眼神相对之时,却总是含着敬畏与尊敬。
而且再瞧他的穿戴,都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用得起的!旁的不说,单单说他挂在腰间的那枚血玉玉佩,根本就是无价之宝,万金难求!
他对自己的眼光绝对有自信!身为苏州第一小富婆府上的大管家,要是没有这点眼力还怎么在水心手下混啊?要知道他家这位大小姐平日里虽然粗枝大叶,事事都好说话,可是一旦涉及到正事,那可是出名了的难伺候。没有点真材实料,派不上用场的人根本无法留在她的身边,更别说是坐上大管家这个位置了。
轻抚福伯的手臂,安抚着他的情绪,大管家喜叔对着睿王一拱手,客气的道:“请问萧公子,我家大小姐可是情况有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望萧公子据实以告,小人也好早去请大夫来为大小姐医治。”
“水心无事,只是头疼病复发暂时在昏睡罢了。我已经遣人去请了王御医,算算时辰他应该已经在云家候着。”
说起水心的情况睿王有些忧心,言辞中并未多加留意,直叫见多识广,心思缜密的云府大管家听得暗中直皱眉。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
不光直呼大小姐的闺名,更是在提起王御医的时候用到了“候着”这种字眼。
能叫一名眼高于顶,从来不肯轻易给旁人医病的御医随时听候自己差遣,又有着如此的气度与威严,这名“萧公子”的身份看来定然是非尊即贵了!
脑中思绪万千,大管家喜叔没有再多深究,而是不动声色的感谢着萧公子的安排周到。随即叫所有下人们全都散开,该去米铺帮忙的去米铺,该回酒楼帮忙做饭的回酒楼,而他则在睿王回到马车上之后跳上马车,吩咐着一名小家丁扶好福伯,他领着睿王和马车先行把水心带回到云家,也好尽快让等在那的王御医给水心诊治。
对着站在车旁的周文聪拱拱手,感谢他的自家大小姐下落的通知和帮助,喜叔这才对着赶车的侍卫头领指了指方向,朝着云家所在的街道缓缓驶去。
……
手中高举着银针,生着一双老鼠眼的王御医从来没有这么想哭过。
想他身为御医几十年,为多少皇子、皇女、王爷、妃子看过病,把过脉,就算是给当朝天子现今的魏王诊脉,自己都没有这么忐忑过。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贼溜的老鼠眼偷瞄着端坐在旁一直没出声的睿王,王御医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湿冷,恨不得现在就把手中的银针丢掉,跪在地上先磕几个头求饶再说。
求求您老别再这么盯着小的下针了!要是再这么看下去,到时候湿的可就不光是衣服,裤子随时都得湿啊!
到底要不要干脆豁出老脸来?王御医的内心无比的纠结,就这么七上八下,左右摇摆的举棋不定。
打从一进云府自马车上下来,睿王就怀中紧抱着水心生怕她有个闪失,不管是谁来都不肯放,就这么一路大刺刺的抱着水心进入她的闺房。
看到他的举动,本来大管家喜叔还想一直留在这观察的,却不想云映雪又因为事而大发脾气,把她刚重新布置过的房间又给砸了个稀巴烂。
望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