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秦兰闻言又是冷笑,“你与睿王若无见不得人的关系,又何惧被人跟着去看?如果不是你心中有鬼,又何必苦苦相逼?还说出这一、二、三的错来,数落着我的不是?你也休得在这里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死死的压在水心的身上。秦兰高昂着头,紧盯着水心的脸色,眼中隐隐流露出一丝得意,等着看一直站在上风的水心变脸认错。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水心眉头紧锁,眼中满是遗憾,对着秦兰缓缓的摇着头。
“秦兰小姐,水心敬您的才华,怜您的过往,不过,不得不说,现在水心还要再哀您的愚蠢。”
愚蠢?!
秦兰一听马上火冒三丈,却做不出一般女子那种当街叫骂的丑态来,只能干瞪着眼,瞪着水心喘粗气。
“你……”秦兰紧咬着牙的出声,“你说我愚蠢……可否告知秦兰,秦兰究竟愚蠢在哪里?”秦兰的声音不大,火气却不小,话中满是不满与不甘。
“愚蠢在哪?哼!好一个愚蠢在哪!”水心的火气也被勾起来了,冷眼看着秦兰,“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今日就把话给你说个明白!”
“如果你听过之后还算有点头脑,还怜惜我家先生,你最好就趁此离开秦家,不要再把自己与先生一起拉进那无谓的争斗中去,别跟着你那已经被权利迷昏了头的父兄们瞎搅合,找个僻静的地方安静过完你们的下半生吧!”
说完,水心衣袖一甩转过身去,不愿再看秦兰。
却不想,她这一转身,迎面就递来一杯热茶。
水心莫名其妙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白。问道:“干嘛?”
“消火。”慕容白倒是也老实,有问必答,就是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听不出情绪。
“哦。”水心点点头,接过茶杯来喝了两口,随后把微热的茶杯捧在手中,暖和着自己微冷的指尖。
慕容白看到她的小动作,拉过水心的手,将她拉到床边一起坐下,将她的两只手用大掌包住。为她取暖。
“还挺暖和。”水心微眯着眼,似是很喜欢慕容白暖暖的体温。
慕容白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去。轻轻的用掌心搓着她的手,低语道:“有话好好说,别伤人。”
水心闻言挑眉的回望着他,嘟着嘴,“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嗯。”慕容白一直低头没有看她。“你的事。”
虽然慕容白的话听着有些没头没尾,却也算听得明白,而水心又不笨,当然是清楚他话中的意思。
你的事我全都知道。
如果将慕容白的话稍作解释,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的话如果出自别的男人之口,水心倒是不会有什么感觉。
可是却是偏偏出自慕容白这座大冰山的口中。这可让水心瞬间楞了一下,脸颊隐隐的有些发烫。
“呃……咳……是吗。”水心强作镇定,胡言乱语的应了声。
被慕容白这突如其来的一表白。把水心刚刚才升起的火气全都给“吓”没了,坐在那里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与秦兰方才的对话。
而秦兰呢,正呆呆的望着水心与慕容白。
一直到方才慕容白递给水心热茶时,她才终于想起来,原来这屋里并非自己和水心两人。还有一个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淡漠男子留在这里。
看着两人此时的神态动作。秦兰忽然有些怀疑,这水心与睿王之间,是否真的如承安侯所言:是水心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得‘睿王妃’的宝座。
如若不是,自己所做之事岂不……
一直坚信自己没错,认为所有事都是自己的选择,认为父兄绝对不欺骗自己的秦兰,忽然心中有了丝小小的不确定。
就在秦兰心中起伏不定,心绪不宁之时,水心已经将茶杯交还给慕容白,站起身来,正若有所思的望着低头想事的她。
“秦兰小姐。”水心再次开口,情绪似是已经平稳下来,没了什么火气,“有些事呢,水心身为一个外人确实不易轻言。不过既然您与水心的恩师走在一起,在名义上是水心的师母,冲着这‘师母’这两个字,水心有些话就不得不说。”
“但说无妨。”秦兰看着水心,眼中没了不屑,终于肯冷静的听一听水心的话。
水心目光微闪,似是有些惊讶秦兰这极短时间之内的转变,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缓缓开口。
“秦兰小姐即为秦丞相府的大小姐,即便是不问世事也该清楚,现今太子与睿王兄弟表面上一派和气,私底下却面和心不合一事。”
秦兰点点头,没有出声。
水心看她点头,继续道:“那秦兰小姐也是清楚,这秦丞相在朝中一向是身处中立,不左不右,与太子与睿王的关系都一向安好。”
秦兰又是点点头,眼中对父兄有着崇敬。
“好。”水心一连丢出两个秦兰知道的事实作为开场,随后才开始进入正题,“那秦兰小姐可知,令兄秦丞相早在十年前,就已是太子一系的重臣吗?”
此话一出,秦兰顿时一愣,随即想出口反驳,却被水心举手拦下,“秦兰小姐不必惊讶,且听水心继续说完。”
水心向前两步,坐到桌旁,与秦兰面对面的坐着,直视她的双眼,“秦兰小姐可又知,这承安侯贺敬之乃是睿王的左右手,最近几年常去秦丞相府,实则是为拉拢秦丞相,想他改变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