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眉宇微抬,两道精光在袁玉秋的身上聚焦。
一把长剑自身后抽起,然后,还未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便不偏不倚的刺向了云多娇身后的袁玉秋。
长剑从袁玉秋的身体刺穿,鲜血自她 的腹部留下。
她的脸上一阵痛苦扭曲的狰狞之色。
她手下一软,手中的银簪子跟着滑落了下来。
“心月——”云多娇不顾一切的反身抱住了袁玉秋。
袁玉秋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和,她的眸,这些年从来不曾有过的清宁。
“姐姐,没想到,我到最后还是输给了你——”
“心月——”云多娇紧紧的抱住她,泪水已盈满了眼眶:“心月你不要离开姐姐——”
袁玉秋的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姐姐,心月真的好嫉妒你,下辈子,心月也要做姐姐这样的女人——”
袁玉秋的眸慢慢垂落。
“不要,心月——”云多娇嘶声喊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心月——”云多娇低头,自言自语的问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才明明还是血刃相向,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为何此刻?
“护送贵妃回宫——”独孤尘的的声音冷冷的落下,不沾染一丝的尘埃。
母亲死了,心月死了,那个在这场皇位之争中誓死保护着夜空铭的父亲也死了。
所有的亲人都离她而去。
她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孤儿。
她木讷的跟在独孤尘的身后。
那些为他夺去王位,与他共享天下的喜悦,俱已消失殆尽。
为了这一天,她已付出了太多太多。
方才他不顾自己,刺出的那一剑,让她的心,彻底的冷凝。
这个男人不爱她。无论她为他牺牲再多,他也不爱她。
夜,渐渐沉寂,她一如往常般端着参汤走到明清殿。
“皇上,夜深了,您早点歇下吧——”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他未抬头,只淡淡的说道。
突然,残林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云多娇的心中一惊。
莫不是今夜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可是他们的马车刚入了夜便离开了,现在应该早就已经出宫了。
独孤尘抬起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上。有人把太后娘娘和先皇救出宫去了——”残林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慕太后和先皇被救出宫去了?”独孤尘浓眉紧蹙,腾地站起了身来。
“快,快让人去追——”独孤尘带着残林往外走去。
云多娇也跟了上去。
“给朕备马——”独孤尘吩咐道。
残林似是没有听明白,问道:“皇上,您这是要?”
“快。给朕备马——”独孤尘似是有些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
“皇上——”云多娇自身后唤住了他。
“你先回去休息吧,朕一会儿就回来——”独孤尘未转身。
他骑着战马,清俊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一路狂奔。
却没有一点儿的线索。
直至深夜,他又骑着马回到了宫里。
他下了马,便直奔逸云轩而去。
此刻的逸云轩依然灯火通明。
云多娇正站在轩窗前,望着一望无际。弥黑的夜空。
她脸上的神色,恍惚不定,手心的丝帕紧紧的在指尖搅弄着。
似是在等着什么。
“皇上——”见夜空铭一脸怒气冲冲的进来。
幼荷忙追了进来。
“幼荷。你先退下吧——”云多娇望了一眼幼荷。
“可是娘娘——”幼荷看独孤尘的脸色黑的怕人,有些担忧的望向了云多娇。
“没事,你先退下呗——”云多娇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你为什么要把慕太后和先皇送出宫去?”独孤尘的脸色铁青,再加上凌冽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
“臣妾没有——”云多娇的声音极低,不敢去看独孤尘的脸。
“宫门口的侍卫说。今天晚上只有一辆马车出去过,那人是拿着贵妃的腰牌出宫的——”
云多娇见谎言已经被他看穿,便不再否认:“臣妾只是不想让慕太后和先皇再在冷宫受罪,才自作主张放他们出去的,先皇身体羸弱,根本就不可能再做出任何忤逆皇上的事情来——”
独孤尘的眸子一敛,“你明明知道——”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云多娇冷笑了一声:“臣妾明明知道皇上的心里只有慕太后一人,却还要把慕太后放出宫去,是吗?”
“你——”独孤尘望她,眸中从未有过的凛冽,“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皇上每日在明清殿抚剑自怜,那是慕太后在时,最爱的剑,她一直将那把剑挂在她的床榻边,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用来自保的,却不想那剑却是她与皇上的定情之剑——”
自从那日在明清殿看见皇上一直一个人在明清殿抚剑自怜之后,便私下里向宫里的老人打听起了那段封尘已久的过往。
打听了好多人,又问了冯妈妈一些,才终于将那段过往拼凑了起来。
原来十几年前。
慕太后也是艳芸阁的一名妓女,只是那时候并没有什么女神和女乐之分。
慕太后是当时艳芸阁最受捧的花魁,世间男子无不争相一睹芳容。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慕太后认识了独孤尘,也就是当时的太子殿下夜空辰。
他们一见倾